鼠人给戴老师好感,乃至最后被同学们说成是戴老师的干儿子,也就是缘于成绩,而且是一次公开面批试卷的成绩。
和在小学时一样,内向少言的鼠人,平时不太会跟老师交流,但毕竟上了初中,课堂回答问题还是有进步。他不会像有些同学那样,会的问题手举的高高,跃跃欲试抢着回答,但如果有题目老师问一圈还是答不来,他也会以眼神与老师交流或微微竖起手,回答难一点的题。一个学生,平时考试成绩好,回答问题又如此善解人意,哪有老师不喜欢、不倚重的,况且后来担任学习委员了,学习委员干什么的,就是上课专心听,关键时课堂上能回答问题啊!上课专心听,在黄步云老师当班主任时,已是班上的标杆了。班会课上,黄老师就常讲,“鼠人怎么能做到的呢?”
的确,鼠人在这方面确实做得不错,不管是哪位老师的课,都能做到不为周边环境所影响、干扰。在学校学习,他不比别人用功多少,而在于心静善听课。再有就是他不爱体育运动,初二时一个教室空出来,学校安排做乒乓球室,许多同学很新奇,去学打乒乓球,可想学的人多,到那要排队等,鼠人去过几次,感觉在那等,耗时间,挺没意思的,远没有在教室看书轻松快乐享受。正因为这许多因素,鼠人哪科都比别人学得好,考的成绩高。
就说这次面批历史考卷的事,鼠人清楚记得是考中国近代史的内容。“读史使人明智”,他明白这个道理,喜欢历史对历史知识,不仅历史事件、年代、朝代记得清,而且对背景、意义影响等大段文字的内容也记得牢,能准确把握,要点复述全面不遗漏。这归功于他记忆有方法,他不是眉毛胡子一把抓地从头到尾硬背,而是先看通了,条分缕析分点记,不求与原文一字不差,但求原文有的几点意思一定涵括。这样的学习方法使他受益匪浅,往往考试得高分,独占鳌头。
那天历史期中考过后,戴老师来看寄宿生晚自习。他考试后改卷子向来很快很及时,还有教几何的夏文瀚老师也往往这样,上午考,下午成绩就出来了,而且贴在办公室外面的墙上。这样做,对考得好的同学有激励作用,但对考得差的挫伤打击也不小。但这就是各个老师的风格,学校也不会硬性规定该怎样做,不该怎样做。戴老师做法相对温和一点,改得快,同学来问他会告诉,打听别人也不反对,这样全班同学的情况也就很容易了解得差不多了。
那次批卷的情况也就是这样的,前面考了就批,同学们有空也就随机去问,他的温和性格使同学们与他亲密无间。到上晚自习前,全班同学的历史卷大部分都批出来了,大家考得都很好,几乎都是90多分,一片喜气洋洋。只是到当时为止还没有100分的,大家也知道鼠人的试卷还没有改。鼠人到底能考多少呢,会不会得100分,或也像那些优秀同学只得98、99分呢?戴老师晚自习时就是带着这个巨大的悬念来的,也许他跟同学们一样,也想及早揭晓这个答案,他提前了十多分钟到教室。好几位同学立刻围上去,催促着,看他批,前面几张其他同学的试卷批过,成绩都不错。
最后翻出鼠人的卷,同学们的眼睛都在标准范卷和鼠人的卷子间来回扫,戴老师也放慢速度,一题一题判对错。没有悬念,前面的全对,就剩最后一道大题了,问太平天国运动的革命性质和历史意义的,不少好同学都在这上面扣分了,戴老师让同学仔细看,与范卷答案相对照,少数抠字眼的觉得要扣点分,多数人觉得意思全面,都达到范卷上的要求了,可以不扣分。最后戴老师在卷子上打了满分,并且用他那浙江口音说:“沈栋,100分!”同学们都笑了,这是全班唯一一个100分!
看戴老师平时的言谈,他确实有点特别喜欢鼠人,鼠人也是明白的,心里也挺喜欢他,但鼠人根本从来没想过成为他干儿子的事。倒是戴老师与其他同学交谈的时候讲他没有孩子,感觉鼠人可以做他的干儿子,这让鼠人越发不知所措了,甚至有些反感他,慢慢疏远他。这在老师和鼠人自己心目中都是清楚的,但同学们的玩笑则一直开下去,直接成了公开的话题似的。
戴老师的绝活在一些热心同学的怂恿和请求下,还真表演了一次。那是他的一节历史课开头,他带来了算盘,让同学们当场报几个数,他就把算盘放在头顶上拨珠儿演算,同学们几个数报完,他就把算盘从头顶上拿下来,显示珠算的结果。大家热烈鼓掌,啧啧称奇!鼠人当时除了一起高兴地鼓掌外,也还有点另外的想法:同学们报数,是否有谁事先把数记下来,算出一个结果与他的结果对照呢?他会不会胡乱在头上拨算盘珠哗哗作响,最后拨成一堆数字的形状呢?当然,这只是鼠人对他的绝活没法理解的瞎想,实际,和大家一样,对戴老师还是深信不疑的。没有真本事,他会这么来糊弄学生么?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