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口谕,像是一把利剑,既刺穿皇后娘娘的心,也打破整个北狄国的宁静。

霁月扶着皇后娘娘,怒火中烧得慕容雪由怒转笑。

霁月不知道皇后娘娘在笑什么,是不是气傻了,问:“皇后娘娘,你没事吧?”

慕容雪看着霁月的眼睛,两眼放光说:“霁月姐姐,我们的机会来了。”

霁月又要下跪,被慕容雪拉住。

“你怎么又要跪我了?”

霁月说:“听不得姐姐两个字。”

皇后娘娘笑:“算了,我知道了,从此以后再不叫姐姐了。”

霁月心中不安,仍旧问:“皇后娘娘为什么笑,笑得奴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皇后娘娘笑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上官北给了自己一把利剑,那么到底是自我伤残,还是利剑出鞘,就看能不能玩得好。”

霁月看到慕容雪的目光里闪出一丝坚毅,她清楚这个从小看着长大的姑娘,是真的动怒了。

皇后娘娘问:“花园里的花枯萎得多吗?”

霁月回答:“毕竟天气冷了,我们宫里再阳暖,也经不住。”

“那好,就将枯萎的全部都剪了吧,而且连根拔起,这样以后才能够不长野草。”

“皇后娘娘,还要再睡一会儿吗?”

“嗯,刚才没有睡好,我去多睡会儿,若是有谁来,别来打扰我。”

霁月不明白,向来不爱贪睡的皇后娘娘今日怎么了,看来真的是累着了。

她服侍皇后娘娘睡下,自己又回到前院去剪曼陀罗的残破花枝。

果然不出皇后娘娘所料,霁月还未剪了一筐残枝,门外便听见熙熙攘攘的说话声。

领头进来的倒不是别人,正是孟淑妃。

霁月眼看着这群人进来,赶忙招呼几个婢女去拦。

孟淑妃问:“霁月,皇后娘娘可在?”

霁月听这口气没有半分尊重,后面又跟着许多妃嫔,行礼回话:“皇后娘娘在宫中。”

郭修容说:“霁月姑姑可否方便去通报一声,说我们求见。”

霁月福礼:“郭修容,娘娘知道你们大家会来,特意让我在此等候。”

众人齐说:“那皇后娘娘可有什么话说。”

霁月说:“皇后娘娘说,既然是陛下的命令也违抗不得,只是眼下可能还不会威胁到各位娘娘。”

婉修仪娇声细语问:“霁月姑姑,皇后娘娘休息了吗?我们还是想要见见的,还是麻烦你去通报一声吧!”

霁月再次福礼,慢慢说:“各位娘娘,陛下下的任务,想必你们也知道皇后娘娘的难处,大家又何必非要见皇后娘娘呢!”

众人不依不饶,吵嚷着非要见皇后娘娘。

霁月眼看拦不住,只好说:“好吧,烦请各位娘娘到正殿等候。”

她又打发几个婢女恭敬引路。

霁月一路上思忖:若是皇后娘娘得他们心意,那前朝那些个顽固也无话可说,若是不得她们心意,那前朝牵连甚广,以后慕容家的门还有慕容家嫁出去的姑娘也就难了。

想到这里,不由得叹口气。

慕容雪自霁月走后,哪里睡得着。光是觉得这把尚方宝剑就够烫手的,无论是得罪哪方,对慕容家似乎都不利,若是不办,自己的计划也得不到实现。

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既然能够去做,那么就好好想想先从哪里下手,若是有人主动请缨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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