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月眼瞳一缩,心下紧张,但很快就放松下来,几乎不被察觉。
她眨了眨眼,懵懵懂懂:“什么?”
钟淮不再多说,转身便出了房间。
钟月看着那道背影久久地出神,他果然还是能一眼看穿她啊。
可是她却永远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比如此刻,他知道了她心中计划着离开,她却不知道他会怎么阻挠。
想都不必想是阻挠。他还未报当年之仇呢,怎么会轻易放她走?或许永远不会放她走,囚在身边慢慢折磨才是他的风格。
因为他最明白她心里多么渴望着自由。
他什么都不必做,只需要将她困住,便能看见她慢慢发疯。
公子如玉,静默无言,似春风又似秋水。
他还是当年的许深,温柔,最是危险。
这么危险的人,怎么偏偏就让他发现了自己最大的弱点呢!
当年苏晚年幼,还是苏家最受宠的嫡小姐,因为那时候苏志还一心想得到她娘亲的真心,使尽浑身解数要她开心,作为娘亲最爱的女儿,苏晚无疑备受宠爱,哪怕是指着天要星星,苏志也要爬梯子做做样子,就为逗娘亲那一笑。
娘亲会说:“你莫要惯坏了她。”
“小晚是咱们的孩子,自然要什么我都愿意给。”
这话,是说给娘亲听的。
只可惜他用尽千方百计,世上最懂、最亲近娘亲的人还是苏晚。
但她也懂得不够。
比如她会问:“娘亲为什么不喜欢爹爹?”
娘亲笑她人小鬼大。那笑里,尽是悲凉。
多年后苏晚还是没懂那笑背后的含义,但她明白了苏志对她不是父爱,而是把她当成谋取爱的工具,爱屋及乌罢了。否则他不会在娘亲逝世后,把得不到爱的愤怒都发泄在自己身上。
恨屋,也及乌。
甚至,更甚。
记得过了几年,她长大了一些,娘亲的冷淡让苏志渐渐失去了耐心,他开始变得暴躁易怒,敏感多疑,甚至打骂苏晚来获得她的注意,引她哭、引她闹,仿佛这样她才是个活生生的人。
崔雪枝便是在这时进的门,她一来,苏家就变了天,往日的恬静美好都远去了。
苏晚曾经拥有的一切都变为刺伤她的毒针,每每午夜梦回,娘亲的笑便让她冒出层层冷汗。
苏晚总是对许深说:“许深哥哥,我好想离开啊!离开苏家,离开京都,永远不要回来。”
长大一点后,她说:“许深,这里的庭院是牢笼,我是被锁住的鸟儿。我向往外面的天空,可我从小被养在这牢笼里,没有长出翅膀,不像外面的鸟儿能够展翅高飞。最终,还是要落在笼子旁。”
她一年又一年地说着想离开,结果却是许深先离她而去。
她原本以为她和许深是牢笼里相互依偎的一对鸟儿,可他走了她才发现,他是她的食粮。
没了他,她几乎要活不下去。
那些年,她一遍又一遍的唠叨刻在了他心里,许深会心疼她的伤痛。
但钟淮,会专挑弱点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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