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不免感到奇怪,语姨娘这个样子怎么像是有意等着她来?

苏晚还未来得及开口,门口传来了丫鬟叩门的声音:“大夫人,老爷叫您去前厅一同用晚膳呢,您去吗?”

苏晚刻意避着人走过来,没想到突然遇到这个状况,她不想任何人看到她与语姨娘来往,但眼下她还什么都未说出口,语姨娘如何能明白这一点?

她还在心急,语姨娘说话了:“我身子不适,不去了。你下去吧,我睡下了,不必来人伺候。”

虽然语姨娘一向不爱出门,但这样的说辞明显是为了支开人。

为什么?

苏晚疑惑地看向她,她也正看着自己,带着一丝微笑。

苏晚说不上来什么感觉,总觉得今日的语姨娘和往日里的不太一样,一时看呆了。

“大小姐特地来找我,怎么不说话了?”语姨娘依旧笑,话语间流露出了难得的亲切感。

苏晚定定神,告诫自己要淡定,不要轻易露怯。

她按照自己预想的那样先套套近乎,关心似地说:“姨娘的院里人这样少,不嫌冷清吗?”

“我一向爱安静,每日诵经念佛也不用太多人伺候。”语姨娘平淡地说着,低头喝了一口茶。

“如此,竟是我多虑了。语姨娘一心向佛,的确是不喜欢被人打扰的。”

“一心向佛?”她突然反问一句,自嘲地笑了,“我哪里是向佛,不过是……”

她不再说了,苏晚会意,可她偏偏不肯绕过这个伤心地话题,这是她此行的目的。

揭开她血淋淋的伤口,让她看清坏人的模样,才能让她和自己站在同一位置。

“唉,”苏晚叹息道,“我那可怜的弟弟在天若是有灵,必然是为你这样好的娘亲感到开心的。”

多年埋藏在心的那件事被挑明了,虽然已经过去许久,语姨娘还是忍不住手抖了,将茶水洒出来许多,喃喃地说:“是啊,我那孩儿多么可怜。”

苏晚顺着话问道:“姨娘可知弟弟是怎么夭折的?”

她以为她会惆怅地说出那个公认的病因,或者是惊讶地问她知道什么隐情。

但是,都没有。

语姨娘的眼神里出现了从未见过的狠戾,没有平日的安静淡然,更没有惊讶。

“我知道。”她直视着前方,仿佛在盯着什么东西看。

这下轮到苏晚惊讶了。

语姨娘恨恨地说:“这么多年了,我隐藏着自己的恨意,在这个小院子里苟且偷生,平淡度日,从不叫人看出半分错来。”

“那如今怎么……”

如今怎么肯让她知道了?

语姨娘转头看她,眼里恨意不减,嘴角却勾起了笑容,缓缓说道:“大小姐,我一直在等你来。”

一个母亲的恨绝对不容小觑,但她要报仇,一个人的力量终究弱小,她知道这院子里还有一人和她一样。只是她还太小了,她要等着她慢慢成长,慢慢受尽磨难,最终变得和她一样恨,一样想要毁灭。

这一天,她终于等来了!

苏晚不能逗留太久,很快回了自己的院子,依旧不让人察觉。

她躺在床上辗转难眠,一遍遍回想今日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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