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活泼开朗的人儿怎么突然这么冷漠,滴溜溜地打转的一双眼睛竟也能毫无生机活力,从前的那股机灵劲儿全没有了。

“俏玉,你这是怎么了?”钟月走过去,握住她的手,企图给她安慰。

俏玉不动声色地把手抽了出来,语气是从未有过的疏离:“我没事。只是宋大娘让我快些洗完这些衣服,不可耽误时间了。”

言下之意是不欢迎她来了。

钟月当即明白过来,她是因为粱锦伤心了。

钟月想让她好受些,却也知道这样的事旁人帮不了。

“无论如何,俏玉,你若难受,便同我说吧,别憋在心里。”

“其实……”俏玉张了张嘴,说了两个字又止住了,表情变化莫测,最后只用感激的语气说了一声“多谢”。

钟月不好再问,也不愿留她一人在这里难过,索性和她一起洗起衣服来。

俏玉赶紧推开她,“这样的事情你怎么做得?我自己来!”

“怎么做不得?”钟月拉下她的手,看着她终于有了神采的眼神倍感欣慰,“我原也是这府里的一个丫头而已啊!”

还有一个原因她没说,她在苏家日子过得艰辛,这样的事情她其实早就驾轻就熟了。

但俏玉仍是不依,称她风寒刚好,若是因为替她受罚再次着了凉,只怕会引来更大的责罚。

钟月一想,也的确是这个道理,只好坐在旁边陪着她。

平时叽叽喳喳惯了的俏玉突然一言不发、沉默寡言,钟月一时间还真不太习惯,于是她主动找话题聊天。

“对了,俏玉,你是和将军一起来的京都,那你也是南镜人?”

“是啊。”俏玉兴致缺缺。

“南镜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吗?”钟月继续说道,故作很感兴趣的模样。

“有啊。”许是想到了家乡,俏玉终于有了一丝温暖的笑意,思绪飘回了故土。

“南镜的山清水秀、碧波荡漾是我见过的最美的风光,那里有许多奇花异草,稀世珍宝,还有朴实善良的百姓,守护一方平安的钟家弟子,哦,对了,还有仁慈爱民的南安王,他做了许多有益百姓务农的善事,立下了许多减税政策,深得民心。我是在南镜长大的,我的阿爹阿娘、哥哥都是南镜人,我所有美好的时光都在那里了。”

听俏玉的描述,钟月脑海里渐渐有了一个风水宝地的大致映像,倒还真是个归隐的好去处。

“这京都虽然富丽堂皇,却也比不得南镜的巍峨壮丽。”俏玉嘀咕着补充道,“我是不喜欢这里的,除了这里的他。”

虽然声音很小,但都被钟月收进了耳里,她叹了口气,“他……怎么说?”

虽然心中已有答案,但钟月还得看看粱锦拒绝人的话伤人程度有多深,她也好估计着如何安慰才是。

“他说,他心里已经有人了。”俏玉垂下眼眸,“你说,是我来迟了,还是我这样的身份从来都不配?”

钟月没料到她会这么问,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偏偏她还用湿漉漉的大眼睛直直地瞧着自己,钟月只好硬着头皮说道:“俏玉,感情这种事情要靠缘分二字,有缘人自会在合适的地方和时间相遇,故生情愫相互倾慕。你不必怀疑自己。”

“那我和粱小王爷的缘分呢?难道是时间还不对?”

诶?她怎么会这么理解?

“这……”钟月无言以对,看着俏玉露出喜色,竟不知该怎么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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