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晋么。

李容与沉吟不语,没有急着回答他,而是先解下腰间一块玉佩,扔在了被定智压坏的麦子上。

她出门不带银两,身上唯有这一块玉佩,是西北边盛产玉石的吐蕃进贡来的,应该能值一些钱。

从小生长在东宫,所以李容与并不知被定智压倒这些麦子的具体价值,心里还有些担心一块玉佩或许也不足以买这样一片粮食,打算回去了让颜协再送些钱财过来弥补这家人损失。

定智瞥了她一眼,努力克制没有将嘲讽的话说出来。

他本还以为这小姑娘是个什么世内高人,原来就是个富家傻小姐。

两人很快一前一后出了麦田,回到破庙中。

秦榔儿尚且还昏迷未醒,脸色惨白如纸,胸口缠了厚厚一圈布。虽不知定智用的什么办法,但是好在没有血迹渗出的迹象。

“他要多久能醒?”李容与问。

“三五天,半个月,都有可能。”定智漫不经心道,“具体时间还要看他自己恢复如何。”

李容与点点头,“今日天色已晚,我不方便再将他带回长安,还要劳烦前辈再多照看他一晚,明天我遣马车来接人。”

“喂。”定智老大不情愿,“你答应我的事呢?”

李容与想了想,道,“晚辈自当竭尽全力帮您完成心愿。”

这还差不多。

得到李容与的肯定答复,定智总算安下心来,随即不耐烦挥手赶人,“既然如此,你还待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回去准备马车,明日早点来接人!”

“这个不急。”李容与不疾不徐道,“前辈看见了他的伤,难道就没什么想问晚辈吗?”

定智板起脸,“没有。”

李容与哦一声,浑不在意,自顾自道,“其实他是被一个和尚伤成这样的。”

“”

“那和尚的皮肤犹如铜墙铁壁一般,刀枪剑戟皆不可入。”

“”

“他胸口这洞,就是那和尚的手造成的。”

定智不耐烦瞪她。

怎么这个姑娘不会察言观色吗?他明明已经表现出很不耐烦的模样了,她却还要继续说下去。

李容与道,“我将他杀了。”

“咳咳咳”定智忽然低头咳嗽起来。

那少年的伤口怎么回事其实他第一眼看的时候就知道了。

那伤只有国清寺十二大高手的金刚掌才能造成。

他虽常年不在寺里,与这些人不相熟,但国清寺十二大高手的实力如何,爱武如痴的他自然再清楚不过。

那些人虽然因为常年避世不出,江湖上名气不大,但若真有个百晓生来排兵器谱,只怕前三十个武林高手里就要被国清寺占去十三个名额。

尤其是他们十二人之中的老大,“一”,那是连他都极难与之抗衡的恐怖存在。

而眼前这个少女竟能凭一己之力杀了十二高手其中之一还毫发无伤,可见其功力之深,绝对不容小觑。

定智又开始抓耳挠腮起来。

倒不是在为同门师弟的死而惋惜,那群家伙不过是他师兄的工具人,和他本来也无甚交集,他更在意的是眼前这姑娘到底师从何人?

为什么年仅十三岁就有如此高的武功?

她告诉自己这件事是什么用意?

李容与伸手在定智眼前挥了挥。

定智一个激灵,警惕看着她,“你干嘛?”

李容与笑了笑,“我在问前辈,您是否认识那和尚?”

定智下意识摸了摸自己光秃秃的脑袋,忽然怒气冲冲,“不认识!就算都是光头,但和尚与和尚之间也不全是认识的!”

李容与哦一声,似乎有些失落,“其实那和尚是蜀王派来的人,所以晚辈才会以为您找蜀王是为此事看起来是晚辈多想了。”

说完,顺势一躬身,“告辞了。”利落转身出了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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