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的确有这个意思,但这说法太直白了,让宋初不知道该怎么接。
“明天我们正式上门拜访一下吧,刚好我就住在你家楼上。”石昆仑连忙打圆场。
宋初不置可否,该隐也没有说话,车内的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尴尬。
车子缓缓停在路边,该隐将座椅调回到之前的位置,抬腿下车。
宋初几乎是同时关上了车门,低着头快步走到驾驶座旁边,与侧着身子相让的该隐擦肩而过。
石昆仑也下了车,四个轮胎松了口气,嘎吱一声,整辆车子肉眼可见地向上一弹,惹得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他这重量有点耗油,是不是该给宋初把汽油加满呐?
这样的话,好像又有了一个合理接近她的会?
关好车门,将放在方向盘上,宋初与后视镜里的该隐对视了一眼。
她摇下车窗,依旧盯着后视镜:
“我爸妈不喜欢华而不实的礼物,最好是买点能吃能喝的东西,但不要保健品,我爸好吃,尤其是各种河鲜海鲜,但也别买太多,怕他贪嘴吃多了对肠胃不好。”
说完,宋初一脚油门踩了下去,几秒后汇入了繁忙的车流。
后视镜,该隐那个浅淡的笑容还留在里面,一抹惊喜清晰可见。
宋初用力握紧方向盘,闭了闭眼睛,定定地望着前方路口的红灯,眸一点光芒渐渐散去。
宋初来到医院,找到了戴着口罩的宋妈妈。
宋妈妈有慢性鼻炎,虽然不是大毛病,但难受起来也是真难受,鼻塞头昏,睡不好吃不好,非常熬人。
宋爸爸的身体还不错,可人一旦上了年纪,身体里的各个零件总会有点小毛病,小毛病不重视,就可能演变成大问题。
这半个月以来,身体硬朗的宋爸爸总是说腰疼,宋妈妈有些担心,今天就拉着他来医院做个检查,有病提前治,没病做预防。
宋初来的时候,宋爸爸已经看完医生,被医生叮嘱要适当做些运动,但不要活动过多,睡觉时多平卧云云,暂时还不用吃药。
今天还要去考古所办事,宋爸爸离开医院前给宋初打了电话,让她过来陪老妈看病,然后送老妈回家。
老两口过不了几天就要返回位于偏远山区的挖掘现场,这一走就是半年多,宋妈妈做完例行检查后跟医生说明情况,又开了点药,以备不时之需。
拿着单子排队取药,宋妈妈挽着宋初的胳膊,笑眯眯地问:
“你刚才接电话的时候在开车?”
“啊?”
宋初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疲劳驾驶很危险的。”宋妈妈语重心长地道。
“没,我没开车,”宋初立刻举澄清,“那会儿是别人在开车,我睡着了。”
“别人?”
宋妈妈的眼睛里闪耀着八卦的光芒。
“两个朋友,其一个就住在咱家楼上。”
另一个昨晚住在我床底下。
宋初在心里默默地补充道。
“那不是”
宋妈妈的目光横向飘移。
“就是送我礼物的那个人,还有他的一位朋友,我们之前算是认识吧,有过一面之缘。”宋初解释道。
“你有什么打算?要是挑了可别轻易放。”
宋妈妈见宋初的态度还蛮认真,也上了心。
他们倒不是催婚,只是不想等他们百年以后,宋初会孤零零一个人。
“妈,我能有什么打算,”宋初哭笑不得,“就是普通朋友,没什么特殊的关系。”
“没什么特殊的关系,”宋妈妈重复着,兴味地道,“我也没说过你们有什么特殊的关系啊。”
宋初决定闭嘴,不然越说越错。
开完药,两个人走出医院,呼吸着新鲜流动的空气,宋初又伸了个懒腰。
医院这种地方,生与死的发生都过于密集,她总归是不太喜欢。
“我把车停在后边了,”宋初抬一指那片满满当当的停车场,“妈你在这儿等会儿,我把车开过来。”
“宋、宋初?”
身后,有人迟疑地叫道,似是有些不敢确认。
宋初和宋妈妈双双回头,发现了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小伙,鼻子上架着银边方框眼镜,镜片后的眼睛惊喜地看着宋初。
“杜仲?”
宋初只一眼就认出了这个人是谁。
抬头望望天,太阳在笑。
她最近一定是在水逆。
这不是她大学时代那个任期只有一天的前男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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