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宜凝看着对面的男人,什么时候徐睿已经褪去青年的外表,愈发刚毅了,也愈发让人讨厌了,她摩挲着手心中一道浅的几乎看不出来的疤痕,思忖着徐睿会对自己说些什么?

徐睿也坐在对面静静地看着孙宜凝,她棕栗色的长发透出微微润泽的光,她的脸、她的身体,都几乎完美,让他曾经也陷入过痴迷的疯狂,但经过那么多事情后,现在再仔细看着这个女人,却又陌生的让人感到可怕,完美得让人寒颤。

他们俩就这么不出声地在酒店咖啡厅里坐着,周围的人不时地偷看他们,毕竟大多数人对美都没有抵抗之力。

“你突然联系我,又坐在这里不说话,大律师,我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孙宜凝还是先忍不住开口道。

“孙宜凝,我知道秦桑回来了,是你把她找回来的吧。我不知道你到底想做什么,但是这些和沈嘉都没有关系,从始至终都是我对不起你们。当初是我先逃走的,无论是对秦桑还是对你。”

孙宜凝无动于衷,她的心早已经冰冷的无坚不摧了。“收起你的可怜样子徐睿,真应该让沈嘉看看你这个样子。我劝了她多少次,不要和你在一起,她就是不听。既然她已经选择和你结婚了,那么你的这些过去都是她要承受的。”

“你到底要做什么,你非得摧毁我所有的一切你才能开心嘛,你非要让我和你一起下地狱嘛!”徐睿希望能够彻底摆脱她,他想简单、干净的活着。

“你问我,你还是问问她想要什么吧,是不是秦桑。”

秦桑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近,她站在离徐睿不远处,浅然低笑:“好久不见了,徐睿。”

徐睿的心突然收紧了,身体中的血液都好似凝固住了,指尖一片冰凉。他失去了语言,只能看着秦桑向他走来、坐下,时光飞快地到转着,让他的灵魂被挤压、碾碎、散落。

“你们再聊些什么呢?我们三个人好久没见了。”秦桑微笑着,像是与真正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们相聚,聊起曾经美好的青葱岁月。

可事实上,坐在这里的三个人早就千疮百孔。

徐睿可以对孙宜凝咄咄逼人,但他无法这样对秦桑,她是菟丝花依附着大树而生,徐睿做不了她的大树,年轻的女子还没有盛放就在那个秋日迅速凋零。

孙宜凝可怜地看着秦桑,想握住她的手,徐睿的眼神和动作早就出卖了他,男人都是无比狡猾的,做错了事情就算是逃避了也没有会去指责,就算指责了又能怎样,最后承担苦痛的大多是女人。

秦桑摇摇头,她知道她的出现是不受欢迎的,徐睿害怕她,沈嘉现在也怕是知道了,她肯定也厌恶着自己,只有宜凝,对,还好有宜凝。

“徐睿,我这次回国是来处理我爸妈的房子,然后带我妈走的。”秦桑看着这个自己曾经爱得疯狂、恨得惨烈的男孩,“我不是回来报仇的,又不是偶像剧,我是来向你们告别的。”也像曾经的自己告别。

徐睿疑惑地看着秦桑,他已经准备好她的责备、哭泣,甚至是怨恨,可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这样的秦桑让他陌生,猜不透她说的是真是假。

“你呀,年纪轻轻的怎么疑心病这么重,我本来不想来见你们的,是宜凝说整理干净了,才能和过去真正告别,我才来见你和沈嘉的。不过沈嘉好像被我吓到了。”秦桑有些抱歉:“我退学后看来风言风语传得太离谱了。”过往以为的轰轰烈烈,现在看来无非是些幼稚的情情爱爱,真实的世界太大了,这些曾经已经不重要了,她还有很多珍贵重要的人和事要去相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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