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徐睿也开始哽咽起来。他那个时候才19岁,他不明白孩子对一个女人的意义,那时候的他第一次感到害怕和无力。
秦桑被送医院的事情在学校的镇压下,也恰逢学期末,就只有一些风声传出。学校联系了秦桑的父母,可只有她的母亲来。徐睿在医院看到秦桑苍老的母亲,唯唯诺诺的,什么都做不了,只陪在女儿身旁抹着眼泪。
病床上的秦桑已经没有了泪水,苍白的脸感觉也没有了生命的迹象。医生告诉她孩子没有了后,她就这样静静地躺着,看着白茫茫一片的天花板。这个女孩在如花一般的年龄迅速凋谢了。徐睿跪在底上,恳请她的原谅,可是没有任何回应。
连着一周,徐睿每天都去,孙宜凝知道后也每天都去医院,只是她从来不进病房,就在病房外守着。除了每天三顿必须的进食和洗漱,秦桑就这样一动不动地躺着,拒绝和任何人交流。
到了第七天,徐睿和徐母一起来到医院,这次,徐睿没有进病房,而是徐母独自一人进去。
徐睿和孙宜凝坐在病房外,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
“你说秦桑会怎样?”徐睿不知道是问孙宜凝还是问自己。学校秦桑肯定是回不去了,她才20岁,之后该怎么办。
“她会没事的,徐睿,她会好起来的。”孙宜凝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只能安慰着自己说道。
“徐睿你知不知道,为什么秦桑出事这么久,从来没有看到过他的爸爸?”孙宜凝突然说道:“秦桑应该没有和你说过吧。她出生没多久,她的亲生父亲就生病去世了。她妈妈是个没有主见的懦弱女人,但长得漂亮,后来被她外公外婆又嫁给了一个老男人。老男人已经有一个女儿了,她嫌弃秦桑是个拖油瓶,一直没给她好脸色看过。秦桑从小受她继父和姐姐不少的打骂。她妈妈不敢和自己的丈夫对着干,只能小心翼翼地护着女儿。后来秦桑的妈妈给老男人生了个儿子,秦桑的日子才稍微好过了一些。”
这些话秦桑从来没有和他说过,在他面前的秦桑永远是微笑着的,微笑中带着不安。
“秦桑她靠自己的努力上了我们这所大学,碰到了你和我,是她的不幸。”孙宜凝低垂着眼,不让眼眶中的泪水流下来。这是徐睿第一次看到孙宜凝的哀伤
“我们该怎么做?怎么做才能让一切都好起来。”徐睿看着孙宜凝,这是他们俩的罪。如果说之前他对孙宜凝是对她美丽外表的迷恋,那么现在,他们俩之间生出另外一种关系,被沉重愧疚捆绑在一起,两个人只能互相依靠,生出一点点继续走下去的勇气。
“徐睿”孙宜凝抬起头,“无论情况有多糟糕,我们都要坚持下去。只有我们坚持下去了,秦桑才有生的希望。”
“徐睿,从今天开始,你要记住,你不只是为自己而活着,也为秦桑而活着。”孙宜凝突然站起身,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走吧,我们进去看看秦桑吧,总是要面对的。”
徐睿和孙宜凝进到病房里时,徐母正在和秦桑说着话,秦桑的母亲则红着眼眶紧紧站在一旁,像是放着徐睿的目前。这个软弱了一辈子的女人,自己的孩子受到欺负,她最大的勇气也只能是守在一旁,默默地守着。
“秦桑,阿姨该说的都说了,你是个漂亮聪明的孩子,是我们家徐睿的错,你提出任何补偿要求阿姨都答应。但你们都还小,以后的路还长着,不能为了一时的情爱而断了一辈子的路啊,你以后还有很长的人生要过呢。”徐睿的母亲当时不知道秦桑流产的事情,她只是以为秦桑为情所困,选择自杀来威胁“出轨”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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