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是我那蠢儿子告诉你的?”蛇母一想起虺,恨不得再啐一口老血。
“虺王吗?确为他所言。”邱葵暗暗觉察到,蛇母对于相柳,也有着超强的敌意。
“能勘破相柳之谎的,只有九婴罢。可惜,这孩子也没了。”蛇母现在提及九婴之死,倒是平静许多,便是她不平静,也无可奈何,毕竟眼下自身不保。
“九婴,真是你杀的?”邱葵垂眸,问向怀里合着眼睛假寐的塔坨。
“不是。”塔坨侧了下身子,拍着肚囊皮道,“他自爆。你们都在走马灯里看见了。这小子气性太大,打不过本大王,一气之下就气炸了,想用尸毒拖苍生陪葬,本大王心怀悲悯,这才不惜浪费一身妖灵,替他净化了毒葬,顺带焚化了他。”
塔坨来西莽原林,原本就没抱杀生之心,只是九婴这厮不知为何,盯着他就要死要活,一副不死不休的劲儿。
“那这算是……自杀?”邱葵说出这话,底气不足,“我们人族有句话叫,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你虽没有直接下死手,却是间接导致了九婴的死啊。”
她说完这话,看向沉默无言的蛇母,悠悠叹出一口气来,继续问道:“也就是说,九婴之死,是你一妖所致,并非苍仑崛来犯?”
塔坨嗅嗅鼻子,“放心吧。苍仑崛那帮小屁们,正领着仪仗队,大张旗鼓地去葬灵山迎接本大王出狱。从苍仑崛到葬灵山,不经西莽原林,不顺路。”
邱葵点头,陷入沉思,“如果没有苍仑崛入侵。九婴之死又只是你俩决斗所致。那是不是,没什么危机?西莽原林依旧平静如常。”
她觉得松了一口气,没有大战在即就好,误会都可以沟通,再沟通的。
塔坨和蛇母却相视一眼,嗤鼻轻笑。
“我分析的,不对吗?”邱葵见这两妖没有再剑拔弩张的气势,便大着胆子问道,“难道还有什么阴谋是我不知道的?”
蛇母:“既然苍仑崛在准备仪仗队相迎,就说明你出狱的日子,是特定的。你堂堂妖狼王,苍仑崛是不可能怠慢你的出狱之期。但如今仪仗队未至葬灵山。你塔坨,却已经到了我西莽原林。为何?你竟提前出狱背道来西莽原林,只为与我外甥打一架?”
塔坨再次闭目养神,轻哼一声,道:“本大王重口腹之欲。恰巧有盘古印的指引,本大王就大费周章来觅食了。”
“谁给你的指引?”蛇母问道。
塔坨:“现在想想,应是你妖蛇族内的谁谁吧。一边骗我入西莽原林,一边又骗九婴出蛇宫。想来是看重九婴身负剧毒,能覆灭半座西莽原林。”
邱葵:“这么说,九婴的死,是注定的?”
“对上本大王,他没有胜算。”塔坨骄傲地抖了抖额角红毛。
邱葵皱眉分析道:“按照你们所言,九婴是冲动的暴脾气,而这背后推手却心思深沉,他若想要悄无声息解决九婴,估计有的是办法。压根没必要铤而走险引来塔坨。也就是说,他不能亲自动手,而且,他要九婴死在宫外。且不是寻常死法。有这战斗力,又有旧怨可做文章的,只有塔坨。而一旦九婴爆体,半个西莽原林就得陪葬。他是想要毁掉西莽原林,为何?”
蛇母看向塔坨,眼中多出一份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若真如这小姑娘所推测,那幕后者,唯一算错的一步,便是你这嚣张跋扈的妖狼王,竟然不惜费尽妖灵,也要净化九婴之毒吧。这么看来,你与西莽原林,非但无仇,还有恩了?”
塔坨尴尬地揉了揉鼻头,瞪了眼邱葵,“本大王可不需要你这样洗白。”
邱葵没搭理它的傲娇,只是眉头越皱越紧,“这家伙针对的是西莽原林?为何。眼下一计不成,必定再施一记。可九婴的毒已经没有了,还有谁能对西莽原林造成毁灭性打击?”
她突然低头,瞪住怀中的塔坨。
“放心,本大王可没毒。再说呢,能借本大王一次,还能借本大王两次啊。本大王是重口腹之欲,却不是冲着九婴来的。我是听闻如今西莽原林有盘古印守护,外族不得入侵,想当年本大王在西莽原林吃了个皮撑肚儿圆的,如今竟敢把本大王的食堂上锁了,是可忍孰不可忍!我之前悄悄越狱来过几次西莽原林,却摸不到进入的结界口。亏的这次有指引,管它是不是诱饵呢,本大王就咬着钩来了。”
塔坨这番气势十足的被骗心路,真是让人瞠目结舌,邱葵盯着他的茶壶肚子,啧啧道:“看来,你这收获不小,依旧皮撑肚儿圆。”
塔坨冷哼一声,换了个趴着的姿势,将肚子盖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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