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怡妃的庆匀殿出来,天色已至暮霭,西边低空烟云缭绕而过,若隐若现的泛出点点昏鸦,虽已初夏,此番景色却似深秋般凄凄。

暮墨卿并没走,一直留在车内,待路晼晚来至车前便从内伸出手将她拉了上去,路晼晚没有说话,只冲他一笑示谢,却不知是谢他指点明路,还是谢他方才的举手之劳,暮墨卿便也收了这谢。

“成了”?暮墨卿问

“算是把”,路晼晚回答道

“如何”?暮墨卿凑上前去似是极感兴趣,“督主今日很闲吗?跟了本公主整整一日,还这般的追根问底”。

“公主莫要失了算,若不是你不听劝阻执意进宫,掺和其中,本督又何须这般辛苦做了你一日陪同,若不是怕你出错坏了本督大事,谁与你搅合这些争风吃醋遭乱事”。暮墨卿像是被她的话惹恼,声音也从方才的懒惰魅惑变得冷厉。

路晼晚最是圆滑的,见他有些气恼,便乖乖的接着他方才的话说:“也没什么,对付路梦岑那种人无需拐外抹角,不过是离不开一句杀人诛心罢了,我只告诉她成了父亲弃子后会如何,且看我的下场便是,她便一字不漏的连她母亲和妹妹都出卖了”。

“你的下场”?

“你这般瞧着我作什么,我落选自是成了父亲的弃子,便将我随便嫁给谁都行,不过你可不要多心,我此话并不针对你”。路晼晚自顾自的说也不管暮墨卿已经黑下了脸

“你这小丫头当真是狼心狗肺,当日抱着本督哭怎么不想是被他人随便嫁来的”。暮墨卿戏谑道。

“暮墨卿,老子警告你,你再提这事儿跟你翻脸”!路晼晚听他提起那晚恼羞成怒,跳了起来,竟没收住露出了前世的样子,伸手抓着那人衣领,怒目圆瞪,张嘴便骂了出来。

暮墨卿被抓着,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一来,他权倾天下的九千岁居然被一个小丫头片子如此威胁,二来,这路晼晚也算京城少有的名门才女,竟不知她一张乖巧婉丽的面孔下藏着如此暴戾粗狂的一面。

暮墨卿将路晼晚抓着自已衣服的手轻松拿下,此时路晼晚也回神过来,方知自己失态,心下大叫不好。

暮墨卿捏着她的手疑惑道:“你是何人”?

路晼晚现下有些心虚直了直身子道:“路晼晚”。

“哪个路晼晚”?暮墨卿极声厉色,吓得路晼晚脱口而出

“大,大概是远路应悲..春晼晚,残..残宵犹得梦依稀的晼晚”。

路晼晚知道暮墨卿起了疑心,便马上转变了态度讨好的说道:“督主赎罪,督主骤然提起当日尴尬另我无地自容,才,才一下失了分寸”,说着嘶了一声又委屈的看着自己的手说:“督主能否先将我放开,你捏的我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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