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也没有等多久,大概半寸香的功夫,就跟着门房老头子直接来到李九的房间,挺大的,还用一张屏风将室内隔成了两半。
然而一进门,陆章和许悠真就感到屋内的陈设怪怪的,总觉得少了点东西。
按理说,李九是当地的富户,居住的主卧一踏进门口就会先看到一只上好的香炉,一是抵消室内积累的体味臭味,保持空气清爽无异味,二是夜间能点燃一支凝神香,有助于晚上更好地睡眠。这在当地的大户人家是个习惯。
不过因人而异,也许李九没有这方面的需求。
然后是室内一般会有一两副字画,即使买不起名家的真迹,也会买几副仿的字帖,如青松图,高山流水图之类,实在不行,就从当地的乡贤求几幅对联回来挂在墙壁上,如同现代家居装修中,总要往墙上贴点什么,不然一整片光秃秃的太影响美感了。
但也因人而异,也许李九土财主做习惯了一看到字画就会头疼也说不定。
陆章环视了一圈,越发奇怪,因为他发现这屋内除了一张桌子和一面大屏风外,什么陈设都没有,连桌子上该有的水壶和茶几都没有,太干净了!
“夫人,他们来了。”
“让他们快点进来吧。”屏风内传来李夫人的声音,有些疲惫和沙哑,远不似前两天大闹道观时的精力充沛。
陆章和许悠真相互看了看,然后双双皱起眉头绕过屏风向里走去。而里面的情况马上让他们大吃一惊,只见靠内墙的一侧摆放着一张大床,上面正绑着一个中年人,40多岁的样子。
他是被绑着的,甚至连嘴也被塞了布团,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而且双目血红,额头上有冷汗冒出,两颗小小的汗珠,随着他脸部细微的动作被挤压成了一颗大汗珠,终于承受不住自身的重量,顺着鬓角快速流了下来,流到枕头上。
他的状态极不稳定,一直想挣扎着坐起来,然而他四肢都被牢牢绑在床沿的四脚,紧绷的油麻绳子结实,粗大,让他无能为力,只能以呜呜呜的声音来抗议,似乎极为痛苦。
一名小丫鬟用毛巾轻轻帮他擦着脸上的汗水,她的动作很轻微,似乎想尽量减轻床上之人的痛苦,然而无济于事。
小丫鬟身后站着的,是面容憔悴的李夫人,她见到两人进来,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似乎无力多说什么。
因为她的注意力此刻全在床上那被绑着的男人身上,那是她的丈夫。
陆章和许悠真没有发出声音,他们轻轻点了点头向李夫人致意,然后安静地等在了旁边,因为室内还有一个医生模样的老年人正坐在床边的桌子上,在写着药方。
“这么严重了吗?”
陆章并不懂医术,但他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床上的李九,发现他部分露在外的手臂和腿脚满是红肿之状,显然是被绳子勒的,红肿处还布满了一道道的暗红的割伤,而这又让陆章立刻联想到了房间的怪异布置。
怕是不将李九绑住,那房间内的东西会被他撕光,砸光,而锋利的碎片更会对他的身体造成严重的伤害,因为陆章清楚地看到他那双血红的眼睛透露出一股失去了意识的疯狂。
仿佛是一头受伤野兽的凶戾之眼,被这眼睛盯久了,会让人心底升起一股寒意。
“这怎么看也不像是伤寒啊。”陆章又轻声说道。之前从李夫人的口中得知,李九只是画钟曦云的像,并没有说要绑住他,就这么两天的功夫,病情就如此迅速恶化,而且双目呈现赤红状。
这情况,即便是陆章这个外行也知道这绝非伤寒之症。
许悠真面色凝重,并未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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