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谢纪凡的威逼利诱和红豆磨破嘴皮子的保证下,西池才允许他们二人去子午坊看热闹,前提是在自己的陪同之下,而剩余的人就留在酒馆看押另一女子。
所幸离得不远,只是隔了两条街,也不管雪大不大,路滑不滑,一出门红豆拎着裙子就朝着子午坊的方向过去,全然没了之前的那份坦然淡定。
她害怕那事是他做的,也怕他出了事,她什么都怕,又不明白为何要这么担心这么一个被自己养歪了的小渣渣,可能她真的是养母心作祟吧。
北风卷着雪花打在一把把看热闹的人撑得各色油纸伞上,伞顶上积了薄薄的一层雪。
堆了两指高积雪的街上,一个枣红色袄裙麻花辫的姑娘,大步飞一样迎着雪跑了过去,如履平地一样,旁边一个拎着刀身穿漆黑铠甲的人,紧紧跟在女子后面。
“西池,不准伤红豆姑娘,不然本公子废了你。”一个狐狸毛披风的贵气公子,手拿一把折扇,被一个家谱搀扶着步履蹒跚的跟在后面,被前面的甩了好远。
“阿黄,你快些,你看红豆姑娘跑的多快。”被扶着的男子有些气急败坏的说。
阿黄无奈的看了看自己主子,努力的在扶好主子的情况下,不让雪淋到他,好歹也是个将军之子,公子的功夫真的是一眼难尽啊。
红豆到了地方看着被围的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努力的朝着里面挤了挤,惹得人唉声叹气。
“我看今日这个年轻公子是凶多吉少了!!”
“可惜了,这一张巧嘴,这天人之貌。”
“敢拦着恭王府的人,哎!”
红豆听见心里一慌,费力朝着里面挤过去:“抱歉!抱歉!让我过一下,谢谢!谢谢!”
好不容易挤到前排,看见那个熟悉的背影瘫坐在白皑皑的雪地上,青色的衣衫沾上了大片大片的血迹。
还没来得及心疼,一个灰褐色短襟打扮的男人,手里拎着一个棍子朝着那个她熟悉的脑袋打过去。
想都没想,条件反射的朝着那个方向跑了过去,在棍子落下之前张开双臂挡在那个身影的前面,像个老母鸡护着自己的鸡崽崽一样。
瞬间感受到脑袋一阵眩晕,一股温热的暖流顺着她的额头的方向流到眼睛的地方,而她因为太过慌张一路跑来,还喘着粗气。
温青庭睁开了闭上的眼睛,有些不敢相信的和眼前之人对视着,他刚感觉到到了那个熟悉的味道混着雪扑面而来,还以为是幻觉。
还是那张熟悉的脸庞,熟悉的坚定的眼神,熟悉的红色衣衫,熟悉的责怪,他感觉心头一暖,身上的也没有这么疼了,不自觉的笑了出来。
直到看见血顺着她的额头留下来,他的眼神顿时从刚刚的温润内敛变得深沉厚重,透着一股狠厉。
“真不让人省心。”红衣女子毫不在意的用手摸了摸脑门上流出来的血迹,小声嘟囔了一句又不耐烦的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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