侨业大道旁,一座圆形小山包,孑然鹤立,途经这里的车辆远远就能看见。

小山包三面环水,甸侨市明江上游支流的一段河道流经这里,顺着小山包绕个半圆再拐了道弯,然后横穿侨业大桥桥下往南而去,汇入明江主河道。

里外三重建筑雏形,环绕圆形小山包由低向高依山而建。朝南正对侨业大道,是这里的唯一出入口。十五米宽的大门口,双向车道闸栏,以富业缩写汉语拼音字母“”创意设计的大门口造型,造型墙柱上并列挂着两面牌子,一面是:南方富业股份有限公司,另一面是:富业牲畜饲料交易综合市场筹。

进入大门,沿五度缓坡笔直而上,道路的右侧,建筑墙体上挂着一面建设规划示意图,图中,外、中、里三环式全景鸟瞰赫然醒目:外围一圈为两层建筑设计往内第二圈为三层建筑设计中心一圈是五层圆型办公大楼。沿路,一、二两圈环型建筑在临道路的两侧,已建成向圆环内侧延伸大致五至六米的样板楼。中心的五层办公楼已经建成,装饰一新。

林肯轿车内,雷志森透过车窗一路凝视着眼前这一切,车辆在圆型大楼门前平稳停下。

“下午三点到姜局长家接他过来。”交待了司机小江后,雷志森缓缓下车,神情略显疲惫。

走进圆型大楼正门,乘中央观光电梯而上,雷志森来到位于三楼的办公室。

杨芳熟练地冲了杯卡布吉诺端进来。

“还以为你今天来不了了。”

雷志森脱下外套,在自己办公桌后面的座椅上坐下,喝了口咖啡。

“全都添乱,没正形的瞎闹了一晚上。”

杨芳,“开头还是很好的,尤其林市长、邱处长的讲话。林市长是这么说的,富业上市是公司的盛事,也是甸侨的盛事,富业公司为甸侨市的经济发展做出了巨大贡献,雷志森作为富业的创始人和开拓者,没有雷总,就没有富业今天的成就。邱处长就讲得更形象,用鸡叫干到鬼叫形容你对富业的付出。”

“可是这些又能起什么作用?一把手全都去了南酒,林市长和邱经维处长若再不来,昨晚真成了我孤家寡人的生日宴。”说完,雷志森从手提包里翻出一包头痛粉,也不找开水冲泡,直接撕开一角就往嘴里倒,然后把未喝完的卡布吉诺当作开水,送药服入。

杨芳习惯了他的这种喝法,接过空杯,续上小半杯开水。

“也只能说各有利弊,得失均沾。在那场合,就没有你的自由空间,连邀请哪些人都要报他们过一遍。”

这句话,捅得雷志森更加心痛。

刚烈的性格,让他一生无惧敢斗,也多半正是这样的不惧和果敢造就了他十二年前被委以总资产不足百万,连年亏损难以为继的国营饲料厂任书记兼厂长后一路披荆斩棘、放马驰骋,其间虽有跌撞损伤,也时有树敌,但终究一路快马,一直奔跑到今天。

十二年来,从来都是他一支笔、一言堂,而此时此刻,他突然有种神龙失埶的感觉。

等他缓过神时,发现杨芳正与他面对面而坐,身体前倾,注视着自己。

杨芳见雷志森回过神来,用眼示意着茶几上刚刚续上的水。

雷志森端杯喝下,左手食指和中指在双眉中间的额头上拍了两下。

“这次真不该被家族里那班混蛋蛊惑。南酒没去,无形中相当于把一个公司分为两个层面,我自行关闭了一大片通道,以后上头说话就更难了。”

停顿一下,他接着又说:“林市长提前离席反倒是好事,后面乱轰轰的场面,实在有失一个上市公司的体面。”

“你终于也能说出这样的话了。”杨芳好像在肚子里憋了很久才找到说这话的机会。

“人总是需要不断进步的嘛。”雷志森自我调节了一下情绪。

杨芳戏谑:“对、对、对!权威握在手,官字两个口。”

“南酒”,室内恒温游泳池,一米八零身高的曾世爵一阵标准仰泳,他的泳姿稍显生硬,划手打腿间,身体周围水花四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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