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洗完毕,融锦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明眸半阖,将睡未睡之际,总是被些细细碎碎的声音给吵醒。
“沈、砚、之!!”融锦忍无可忍。她一溜烟坐了起来,凤目圆睁,咬着牙低吼,随手抄了个枕头往外一丢。
隔着屏风,沈砚之弱弱的声音传来:“这地板太硬,磕得我浑身难受。”
半刻钟后,沈砚之被连人带被给轰了出来,委委屈屈地朝书房走去。
按朝中惯例,凡是成亲的官员均有三天假期。鸡鸣鼓更,沈砚之一骨碌爬起来,懒洋洋打了个哈欠,今日该上朝了。朝外门唤了声:“福禄。”
福禄拿了朝服,手脚利索地给沈砚之换上,替他正了正官帽。末了,还不忘拍了拍马屁,“我家少爷官服一换,气宇轩昂、英俊潇洒!简直就是潘安在世!”
沈砚之俊眉一挑,若有所思。“你说说,连你这么目光短浅的人都能发现我的优点,这李融锦怎么就没被我迷住呢?这世上还有何人能与我比肩?”
“也许您藏得比较深,夫人还未来得及发现您的优点?”福禄小心翼翼说到。
“我不是内外兼备的吗?”什么叫藏得深,难道他的帅气还不够外漏?犹记得他殿前夺魁那一年,正是风华正茂的好时候。在酒楼吃个饭,围观他的姑娘里三层外三层,看他的眼神都能滴出水来。唉!可叹如今少年迟暮,行情差得很呐。
“少爷,您上朝要迟到了!”福禄提醒到。
“走走走,去迟了可是要扣俸禄的!”说完一阵风似的出了书房。
如今天下三分,分别是盛国、渝国、西岓。融锦所处之地名为盛国,国号和德,当今圣上威帝四十有五,继位至今已十五年有余。别看如今的威帝其貌不扬,臃肿不堪,据说年轻时那也是个风度翩翩的美男子,在政务上兢兢业业,勤勤勉勉,不敢懈怠分毫。许是这些年年岁渐长,想要弥补年轻时错失的美好时光,于是日日纵情享乐,夜夜起舞笙歌。在政务上,愈发不上心,导致如今的盛国,上有官员凌霸街市,下有土匪占山为王,百姓苦不堪言,盛国看似繁华依旧,实际上早已不复往日清明,百姓怨声载道。
另外两国,西岓地处西南方,地势偏僻,多是熔岩森林、幽谷深山,各种毒草毒虫繁茂,多年来偏安一隅,不曾与他国有交集。而渝国,位于南面,势力与盛国不相上下,多年来两国短兵相接,双方你来我往,实际上双方均未讨到什么好。直至近几年,渝国新上任了一位国君,改变了以往对外策略,不仅主动向盛国求和,还命特使献上了好些贵重礼品,并讨要了一位公主和亲,封了个贵妃,以示诚意。是以这么些年来,边境一片太平之势,双方友好贸易往来,互通有无。
日晒三竿,融锦方才懒洋洋地爬起来。她现在终于体会到嫁给沈砚之的好处了,上无高堂需请安,下无幼儿需照拂,亦无人对她指指点点,很是舒心!
核桃替她梳了妆,拿了件水绿色的罗衫裙,“小姐,今日穿这件如何?”
融锦点点头,这时,杏仁走了进来。“小姐,门外来了个年轻的小姑娘,自称是姑爷的表妹,何管家让我来问问您如何处理。”
“表妹?他还有表妹?他不是孤儿吗?”融锦略一思索,“先把她请进来,待会我去看看。”
杏仁道了声是,便去找何管家。
片刻后,融锦收拾完毕,缓步行至厅堂。只见堂内站了个女子,穿了件桃粉色的衣裙,看着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一张鹅蛋脸,眉清目秀,身材高挑细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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