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威帝震怒,于皇后心急如焚,素来雍容华贵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慌乱。她膝下只有一个太子,万不能让他出事,焦急辩解道:“皇上,太子秉性纯良,今日只是一时失察,此事背后定是有人蓄意撺唆。”
宋晋看起来也是一脸焦急,“还请父皇明鉴,皇兄素来仁厚,绝不会做这等事,这其中想必另有内情,定然是这宫婢栽赃嫁祸给皇兄。”
威帝听得宋晋求情,一口一个内情、栽赃嫁祸,更是恼怒,提起手边的一方砚台朝着太子的面门直直砸了过去,出手又快又狠,就是不太准。只听“咚”地一声,砚台砸到了地砖上,滚了几个圈,沈砚之暗暗道了声可惜,居然没砸中。
威帝怒气冲冲地指着宋寅,“确实是另有内情,也的确是栽赃嫁祸。只不过是朕的好儿子,栽赃给他自己的太子妃!还跑来朕的面前唱了这么一出大戏,皇家的脸面都被你丢尽了。”
贴身伺候的和公公见威帝气喘吁吁,额间冒虚汗,连忙递上一盏温度适中的茶,说道:“皇上,您顺顺气儿。”
威帝顺势接过茶,给了和公公一个眼神,和公公立刻心领神会。眼神轻蔑地看着地上跪着的姿容,尖声喝道:“来人!将这谋害皇嗣的贱婢拖下去,处于绞刑,立即执行。”
姿容得知自己死期已至,瞳孔瞬间放大、身体颤抖不止。她眼睁睁看着侍卫步步逼近,将自己粗暴地拖出殿外,慌乱失声尖叫:“太子殿下救我!娘娘救我!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这时,沐国公徐徐起身,“皇上,臣老矣,还请皇上允许老臣辞官。”说完看着久病缠身的女儿,眼里满是怜惜。他停了好一会儿,方才继续道:“老臣膝下唯有一女。太子妃不得太子欢心,是老臣教女无方,还望皇上念在老臣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允许老臣带着太子妃归乡。”
太子妃冷眼看着这一切,看着太子丝毫不念旧情,一心将她置于死地,她心底仅存的一丝希望也湮灭了。她缓缓跪下,对着皇帝行跪拜大礼,“臣妾久病,没有为皇家开枝散叶,是为大错。今日自请下堂,还望父皇成全。”
沐氏一族对朝廷可谓是劳苦功高,此事本就是太子宋寅无中生有,若是放任沐国公辞官,不仅会惹来众人非议,朝廷也损失了一名栋梁之才。思及此,他恨恨地瞪了一眼为太子求情的于皇后,惹出事端的罪魁祸首就是你的好儿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今日若不罚他,何以安抚沐氏一族。
“来人!将太子带下去,闭门思过,没有朕的旨意不得出凌霄宫。”威帝高声吩咐道。
宋寅不服,仍想辩解,却见于皇后在旁一直朝他使眼色,于是悻悻闭了嘴,跟着侍卫出了御书房。临走前,他眼神阴鸷地看了一眼宋晋与沈砚之,这二人沆瀣一气,联手设了套让他往里钻。今日之仇,他记下了!
宋寅被带下去后,威帝只觉得万分疲惫,头痛欲裂。可还需妥善安抚沐国公与太子妃,对着沐国公说道:“沐国公严重了,此事是太子处理不周。至于辞官,切不可再提,朝廷还需要沐国公。太子妃的事,想必太子闭门思过一段时间,也会明白的。”
沐国公原本只是想求一个公道,见威帝如是说,且已经对太子施以小惩,若是再闹下去,惹怒了威帝反而得不偿失,只得作罢。
经此事后,威帝深感太子不堪重任,对他愈发地失望。
这出闹剧终于结束,众人齐齐告退。此时已接近黄昏,尚未掌灯,殿内有些昏暗,一点声响也无。威帝闭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一双纤细修长的手在他的太阳穴处轻轻按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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