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大奔他们和派出所的都快到了,还调了特警,只是怕打草惊蛇没敢声张。”黑子嘬着烟,神色紧绷,毫无平日的半点嬉皮笑脸。
“既然能确定这群人就藏在那里,那我们什么时候行动。”
季北周打量着面前的图纸,这是那户人家自建房的报建图,总图、平面等一应清晰。
“现在就是不清楚对方人数,手中持有多少枪械。”
“那怎么办?从边境一直追到这里,总不能再让他们跑了!”
“村里人员流动太少,有新面孔过分惹人注意,白天太容易暴露行踪,我跟派出所那边再商量一下。”
季北周说完拿着手机开始打电话,约莫几分钟后,最终敲定趁着他们防备最松懈时,在夜里行动。
警方那边已经在村子周围部署,封锁了可以进出的各条道路,周围多山,山路纵横,尽量封锁,却也无法保证面面俱到。
夕阳斜沉时,林初盛随着教授、师兄回到了村长家,隔着百米距离就看到黑子正蹲在门口,跟村里几个大爷下象棋,季北周则站在边上围观。
“俞教授啊”几个老乡大多认得俞岱荣一行人。
他们来调研,被调查到的老乡只需要配合说一些话,还能得到一点报酬。
钱不多,但赚得容易,所以村里的人都很欢迎俞教授一行人到家里坐坐,瞧他们过来,纷纷热情前去招呼。
“北哥,黑子兄弟,今天没去山里啊。”温博笑道。
“进山几天,腿都走疼了,今天休息。”黑子笑起来,牙齿白得晃眼。
“你这小伙子看着人高马大,进山玩几天就不行啦?你们这些生活在城里的人啊,就是运动太少,你看我50多了,每天进山干活,一点都不觉得累。”
“我是中看不中用。”黑子挠了挠头发,目光飘飘忽忽就落在了林初盛身上。
他就是好奇,这两人是怎么在他眼皮底下既牵手又抱过。
村里一切如常,日落而息,林初盛却察觉到了些许不对劲。
季北周和黑子太闲了,难道是已经摸清楚状况准备离开?
晚饭后,大家照旧各自回屋,林初盛也一如往常整理剪辑今天录制的方言语料,待她忙完已是晚上九点多,刚关了灯就接到了母亲的电话。
房间信号本就不好,她但凡接听电话都会去外面。
无非是问她近况如何,结果又聊到她表妹要订婚的事。
“那男孩子昨天带她去上海那边定制了钻戒,据说花了好几万。”母亲说这话,倒不是羡慕,纯粹就是变相的催婚。
“初盛啊,你跟上次来我们家的小伙子怎么样了?”
林初盛头疼得紧,这都过去大半个月了,父母居然还记得季北周。
季北周出现在她家旅馆,父母本就怀疑他们之间有奸情,又被父亲目睹他送自己回来,直接坐实了猜想。
但凡打电话,隔三差五就会提起他。
好不容易打发了父母,林初盛又待在原地看了会儿星星,吹吹风,方才转身回屋。
刚进院子,左肩被人按住,一只手从后面伸过来,迅疾地捂住她的嘴,将她往后拖。
脸上的手,相当用力,禁锢着她肩膀的手,力道大得更是让她无法动弹。
林初盛心脏快得要跳出嗓子眼,虽在村子里,毕竟身处大山,突如其来的状况打得她措手不及,身体绷了两秒,立刻挣扎,扭动身子,试图用手肘击打对方胸膛。
神经紧绷到了极点。
下一秒,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是我。”
林初盛心乱如麻,又惊又怕,听到熟悉的声音,才逐渐冷静下来。
“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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