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阔跟着阿月浑回到客栈,一路看着小女子脸色不好,都没敢多说话,感觉她反手就会摔刀过来。

到了客栈,容阔因为饿了几天,要了一桌菜,一边吃着一边听阿月浑解释,吃着吃着筷子也落了地,人也站了起来,瞳孔颤着,身子踉跄的向后退了一步,挨着墙才站稳,低着头先是摇了摇头,又抬起手腕一下一下敲着额头,蹲在了墙角,阿达说过,那个寨子对容阔来说投入了很多心血,半晌容阔突兀的站起身,平静的一张脸,捡起地上的筷子往身上擦了擦,吸了吸鼻子,坐下继续吃了起来,阿月浑抬眼看着他,这强匪头子,接受能力还挺强,刚夸完,就听见了筷子被握断的声音,他颤着手,深叹了口气,“这本是一桩买卖,本该银货两讫,但因为我的私欲,便强留了游明,听信了他的话来南越卖奴,想不到这一去,兄弟也散了寨子也没了,游明...做的对,我宁可兄弟们活着散了,也不愿看着他们死守寨子,毕竟是我带来的兄弟经不住刑法,出卖了寨子的地点,才让南越军队打上了门,你们能帮着阿达来救我,我还能说什么,眼下大家能安然无恙的脱身,也别无他求了。

“容阔,这些过去已经发生的事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眼前,相信游明,他一定会帮你救出容姑娘还有阿蛰”

容阔看着阿月浑给予他希望的眼神,“敢问姑娘和游明是什么关系,那小子也是你的阿弟?”

“我叫阿月浑,我看你身上也有伤,且在客栈待着吧,我去周府附近看看”

阿月浑撂下话便转身走了,容阔想跟着她,却被小队的人拦住了。

阿月浑...名字倒是独特,那小子叫什么盏亦蛰,游明说那小子是他的亲兄弟,这又冒出个阿姐,叫阿月浑,这小子得是什么身世啊,长的也不像啊,不过有一点,他知道这几个人都是好人,不像他是个臭盗匪,不管自己落得怎样,不能让阿达因为他这个没用的哥哥嫁给一个她不喜欢的人,拼了这条命,也要救出阿达。

司徒瀚几人进了太尉府,府外的那批奴隶让太尉的家军带走了,至于带去了何处,没有人知道。

九里跟着司徒瀚前脚迈入府门后脚家丁便关紧了大门,一个弓着腰的老管家手托着银牌向司徒瀚走来,司徒瀚将佩剑,腰刀,等武器放了上去,其余的人都上交了武器,这才允许去见太尉,赶上见皇帝了,还要缴械····

太尉府院之大,向里走了一段路,才到主堂,结果九里连太尉的头发丝都没看到,副将只能在外站着,少将一人进到里屋面见太尉,这周府上下,阴气森森,背阳而造,一般人进来怕是光被这阴暗的院子就给吓着了,司徒瀚出来的时候脸色铁青,碍着管家在一旁站着,什么也没说,跟着管家到了一处侧院,管家行了礼要走的时候司徒瀚拦住了他,从怀里掏出个银锭,塞进管家的宽袖里,

“不知那择日要迎娶的新夫人是哪里人士,还烦请管家明示”

管家见司徒将军也不算外人,这事也不是什么不得说的秘密,便把这外族女子闯进来连带着放走了容阔的事告诉了他。

对于司徒瀚的这次押送太尉很是满意,大概是他要娶小妾了,心里高兴,便没有责难司徒瀚,还要留下司徒瀚喝他的喜酒,但是对于新政下司徒瀚将来的去留却丁点没有提到,这让司徒瀚杀他的心愈来愈强,孙子都有了还想着娶小妾,狗太尉...

九里这才知道容阿达为了救容阔闯进了太尉府上,并被要挟嫁与太尉,而且阿蛰成了她的小侍从,也一并被困在了府上,夜里,司徒瀚和容阔商议着下一步的行动,地牢算是不用闯了,还要蹭一顿喜酒,喜宴之日被安排在了后日,周府铜墙铁壁想要带人出去,就凭他们三个人,如果被发现,根本对付不了那么多的家军,救人和杀人一并选择在大婚当日。

深夜,九里潜进女眷后院,姓周的有四个偏房,一个正室,还有好几房在外面没有名声,但在府里称的上是妾的侧室,不知那花菜头被塞进了哪个屋子,他那傻徒弟又被安排在了哪,九里明隐在檐上,一个偏房挨着一个偏房的寻去,终于目光停留在有家丁守着的屋子,容阿达在屋里愁眉不展,她不可能嫁给那老头的,她相信哥哥还有阿月浑和游明一定会想办法救她的,反正她就是死了也不要成了那老头子的小妾,阿蛰说一定要闹着那臭老头给她大办喜宴,这样他师父才有机会趁乱救出他们,容阿达正思愁着,突然身后不知何时闪进来的身影,她可是一点响动都没有听见,“游明!”九里明凝眉捂住容阿达的嘴,还好外面的守卫没有听见,九里松了手问她“阿蛰在哪里”容阿达有点失望的是他第一个问的不是她有没有事,而是那个臭小子在哪,唉,果然还是妻弟重要啊,“放心,阿蛰没事,我说了阿蛰是跟着我从小长大的小侍从,要把他留在身边,他们就把他安排做我房里的小杂役了”

“你们倒是大方,本来救一个就行了,现在倒好,一个换两个,你干脆嫁给太尉好了,我花点银子买出阿蛰就行了,你兄长也无事了,还顺带着把你给嫁了,省了嫁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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