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谨言能说服傅二老爷 早就在傅谨语意料之,没甚好稀奇的。

只是傅二老爷小肚鸡肠,生怕傅谨语背着自个去向傅老太爷跟靖王太妃告状 早起出府去寻孙跃前 还特意绕道她所住的秋枫堂一趟。

拿下巴对着傅谨语 冷哼一声:“我现在就去回绝孙跃 你老实待在秋枫堂等信儿 哪也不许去!”

傅谨语无可无不可的应了一声。

谁知竟等来傅二老爷被人打成猪头的劲爆消息。

正幸灾乐祸呢,傅二老爷竟然叫人用滑竿将他抬来了秋枫堂。

傅谨语一脸诧异的迎出来 尚未开口说话,就被傅二老爷喷了个狗血淋头。

傅二老爷拿指头指着她 痛骂道:“你这个不孝女,为了你的事儿,你老子我天不亮就爬起来折腾 腿都差点跑折,你不知感恩就罢了,竟还敢向靖王告状,害老子挨顿毒打!你个丧良心的 老子白养你了,早知如此,当初你一生下来就该将你溺死!”

傅谨语给气笑了。

槽点太多,她一时间竟不知该先从哪个喷起。

静默了片刻,这才冷笑一声:“得亏父亲只是个秀才 没那个命考进士当上父母官 否则父亲这不分青红皂白就定罪的德性,妥妥的昏官一个。”

虽然只是个秀才,但对自个的才学十分有信心的傅二老爷 闻言当即就炸了:“逆女,竟诅咒亲父考不进士,我要将跟你断绝父女关系,并逐出家门!”

傅谨语半点不惧,好笑道:“说得好像我不诅咒您,您就能考进士似的。”

“你,你,你……”傅二老爷指着傅谨语的手抖啊抖,跟得了帕金森似得。

傅谨语气出的差不多了,这才收敛神色,淡淡道:“父亲早起出门前命我待在秋枫堂听信,我谨遵您的命令,半步都不曾出过院子。不光我不曾出过院子,我的丫鬟、婆子们也没人出过院子。父亲空白白牙的说我向靖王告状,我跟我的人莫非长了翅膀会飞不成?”

不等傅二老爷反应,她又问道:“父亲口口声声说是靖王派人打的您,您可有人证跟物证?”

“他们拿麻袋套我头上,我哪里寻得到人证跟物证?”傅二老爷气的跺脚,也不知牵扯到了哪处伤口,疼的他龇牙咧嘴的直抽气。

傅谨语暗爽,嘴上却是冷哼一声:“既然没有人证跟物证,我劝您还是别乱嚷嚷了,污蔑皇室宗亲,可是大罪,您担不起。”

傅二老爷气急败坏道:“就算没人证跟物证,我也知道,必是靖王的人干的!除了靖王,还有谁会在意你这不成器的东西?”

哎呦,连渣爹都盖章崔凌在意自个了,还真是叫人有些不好意思呢。

傅谨语以帕掩唇窃笑。

笑了好一会子,她这才“咳”了一声,挑衅道:“您冲我嚷嚷没用,有本事到外头嚷嚷去,且看顺天府尹抓不抓您进去吃牢饭。”

想了想,又气死人不偿命的“贴心”道:“您要嫌弃顺天府大牢的牢饭不好吃,就托狱卒来家说一声,家里厨子多,您想吃甚就给您做甚,一日三餐按时送去,务必让您宾至如归、乐不思蜀。”

“逆女,你这是盼着我在顺天府大牢坐一辈子牢?”傅二老爷被傅谨语气的头昏脑涨,但又不得不承认她说的都是事实。

没有证人跟证物证明是靖王派人打的自个,他在家吆喝几句不打紧,但若敢到外头吆喝,被人告发了,必定会被顺天府尹抓起来。

被旁的衙门主官抓起来兴许还能拿银钱打点一番,从轻发落。

但顺天府尹刚正不阿,根本不吃这一套。

兴许还真应了傅谨语的话,要在顺天府大牢坐一辈牢。

想到这里,他惧怕的身子抖了几抖,忙不迭的吩咐左右男仆:“发什么愣,没见老爷我伤成这样,得赶着看大夫么?赶紧送我回春熙院。”

“是,二老爷。”男仆们连忙将滑竿抬起。

傅谨语望着傅二老爷的背影,不屑的“嗤”了一声。

转头吩咐谷雨道:“叫厨娘做个奶油蛋糕,你亲自送去靖王府。”

崔凌叫人套了傅二老爷的麻袋,狠揍一顿替自个出气,这份儿情她领。

傅二老爷受伤的消息,很快传到傅谨言的冬凌苑。

傅谨言笼在广袖的手顿时握紧,因为太用力,指甲几乎将手心给戳破。

靖王对傅谨语竟然如此上心。

昨儿父亲才提孙跃的事儿,今儿靖王就派人教训父亲替她出气。

显而易见,靖王派人盯着傅家的一举一动。

莫非因为傅谨语机缘巧合救了靖王太妃,又时常到靖王太妃跟前奉承的缘故,入了靖王的眼,被他瞧上了?

可是傅谨语除了长相、身段能拿得出手外,再无其他可表之处,靖王那样挑剔的人,能看上她?

图她写字似狗爬?

图她诗词背不出十句?

图她画虎似猪?

图她弹琴似弹棉花?

还是图她针脚大过蚂蚱?

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

兴许只是靖王感激她救过靖王太妃的命,对她格外关照些罢了。

还好她跟世子没打算在傅谨语嫁人前动她,否则只怕还没动手,就被靖王识破了。

“且让她再逍遥几年!”傅谨言不甘的咬了咬后槽牙。

叫彩屏带上先前兄长被祖父动家法受伤时,世子送来的棒疮药,她急匆匆的赶去春熙院。

在春熙院门口,正好与另外条甬道上走来的傅谨语撞了个正着。

傅谨言神色复杂的斜了傅谨语一眼,淡淡道:“妹妹来探望父亲?”

“姐姐也是?”傅谨语挑眉。

然后退让几步,让傅谨言先行。

姐妹俩一前一后进了春熙院,在裴氏大丫鬟桑儿的指引下,去往傅二老爷所在的西次间。

西次间里,得到消息赶来探望儿子的傅老夫人哭的跟个泪人似得。

边哭,边恨铁不成钢的训斥儿子:“语姐儿的婚事,有我跟裴氏呢,你一个爷们家,又不在官场行走,能给她说甚好人家?应承了人家,又改口回绝,人家可不就记恨上你?得亏没伤着筋骨,若你有个好歹,叫为娘的如何是好?”

傅二老爷打小被念叨惯了,对于傅老夫人的念叨左耳进右耳出,本没当回事儿,谁知听着听着,突然猛的一下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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