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眼前温馨融洽的场面,李幼杏心下无比柔软暖和,一片春光灿烂。
前几天她钻了牛角尖,脑子里浑浑噩噩的,自私地只顾及着自己,却没想到这一世,一直关心着紧她的家人。
确实是她的不对。
李幼杏此刻脑子无比清明,突然想起了许多事,譬如她上辈子嫁人后,在外头出事失踪了的三哥李松年。
想到这件事,李幼杏醍醐灌顶那般,猛地毛骨悚然起来。
她居然忘记了,三哥将来会失踪这么件重要的大事!
猛地想起这茬,李幼杏漂亮的眸子都要瞪圆了,差点没一屁股从凳子上跳起来。
心下懊恼不已,恨不得立马狠狠给自己一个棒槌,好打醒自己这迷糊的脑子。
李大哥跟李二哥抬头,正好瞅着自家妹妹呢,见她突然惊悚的样子,都是一头雾水摸不着头脑。
“小妹,你咋了,怎的脸色突然这么难看,可是身子不舒服?”李二哥担忧地看着李幼杏。
李大哥听了皱起了眉头,停下箸,也跟着粗声问道:“小妹,怎的了,可是哪里不妥?有事可要跟咱们说。”
看似严肃沉稳的眸子里含着不甚明显的担心。
李家兄弟的问话,瞬间把李家众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向来沉默寡言的李父,都忍不住开口了。
“乖乖,可是身子不舒服?”
李幼杏吞咽了下口水,深吸了口气,强自镇定下来,乱成麻的脑子瞬间冷静了几分。
不,现在还来得及,一切都还不晚。
李幼杏十六岁嫁给了刘珩,成亲才刚翻了年,就听说三哥跟一帮子兄弟合伙,到外域跑商货去了,后来彻底失去了踪迹。
离她三哥出事的时间,仔细算来还有不止五载呢。
她只要在那趟远行前,阻止她三哥出门,肯定就能断绝那个噩耗的发生!
李幼杏不断在心底里自我安慰,盘算着要如何哄骗了她三哥,让他不要再做这般危险的事。
如今想来她三哥,还在老木匠的手头下当学徒,还要再过两年,才会彻底出师自个儿接活计。
只是李幼杏心里清楚,三哥是个有成算的能耐人,知他不满足于将来当个木匠,难说不会又重蹈上辈子的老路。
那该要怎么把人劝下呢?
真是伤脑筋呐。
为今之计,似乎只有把人拴在眼前,牢牢看紧才是了。
又或者自家捣腾些买卖给三哥自个儿鼓捣,或许他就不会起了要出远门,到外头做买卖的念头了?
李幼杏自顾胡思乱想了一通,勉强找了个不怎么高明的下策,才腾出心思理会眼巴巴瞅着她的李家众人。
含着水色的眸子滴溜溜地转了转,李幼杏按捺住怦怦乱跳的小心脏,才勉强扯了扯嘴角,跟往常那般甜甜地笑道:“爹,娘,你们别担心,我身子早就好全了没事,只是突然想起了三哥,心里头有些记挂他了。”
其实李幼杏也记不大清晰往事,只依稀记得她三哥在跟老木匠学木活时,都是经常在外奔波忙碌的。
除非过年过节的,才会得了空闲回来,不然的话,家里很少见到他的身影。
就算如此,李松年待李幼杏仍旧很好,每次家来都不忘给她带外头新鲜的小玩意儿,兄妹俩的感情也极好。
想到这儿,李幼杏的心里深深地愧疚起来,亏得她三哥上辈子待她那般好,自个儿却差点忘了他将来要遭受的厄难,重生回来只想着自己的私事。
其实这事也怪不得李幼杏,早前落水的时候,她身子骨弱病得糊里糊涂的,仔细将养了好段时间,这才稍微恢复了过来。
偏生她又是个心思敏感的,一时着相了,纠结于自己窝囊离奇的死法,前世今生的事纠结难分,如电梦泡影,似镜花水月。
虚虚实实,不甚真切。
脑子里都是浑浑噩噩的,哪里想得到那般多。
李大哥跟李二哥他们,听了李幼杏的话瞬间松了口气,见她因着记挂在外的老三,心情似乎有点低落,又忍不住吃味儿起来。
李二哥自以为跟小妹的关系最好,没想到却被常年不在家的老三拔得头筹,心里头酸溜溜的,忍不住有点嫉妒起老三来。
李家老二李昌明,惯来油嘴滑舌的,嘴皮子利索得很,平时是最爱逗弄自个儿妹妹的,见她气鼓鼓地瘪嘴红了脸,就觉得十分有趣。
虽说每次气着了李幼杏,都要被她狠狠作弄一番,又或是得了朱氏的呵斥,李昌明依旧我行我素,乐此不疲。
他这时却也忍不住拈酸吃醋道:“小妹,原来你是记挂三弟了啊,横竖我跟大哥都在家里头,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可就不当一回事了呗。”
“三弟在外头学木活,反倒被心心念念着,看来我跟大哥是没这待遇咯,小妹着实偏心得紧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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