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其面诚有力的保证,建安帝欣慰一笑,朝穆以沣交代道:“宣威将军首次从军出征,若有任何不妥之处,穆爱卿尽管责罚,更不得因其身份,对他有其他偏待,爱卿可知?”
穆以沣站出俯首回话:“臣遵旨,必将一视同仁。”
“合该如此,玉不琢不成器”建安帝说着起身走至阶下,双臂托起穆以沣之手,郑重开口:“如此,一切便交由爱卿了,朕与百官在上京静待尔等凯旋”。
“臣等恭候穆将军凯旋。”百官皆跪,俯首同声道。
殿上众人皆肃穆以待,无一人起身。
穆以沣出生武将忠勇世家,自幼随父从军,战功彪炳,领军严明,治下有方,从军数十年至今,战无不捷,深得建安帝重用。
建安帝亦对其深信不疑,君臣一心,上下和睦。
“臣必不负圣上重托,护我魏国之安,定不让郕人侵我国土半步。”
穆以沣声似洪钟,有力的声音响彻整个金銮殿,回声不绝。
散朝过后,楚王快步离去之际,被太子萧晔叫住了。
“恭喜五弟啊,终于得偿所愿了。”萧晔表情漠然,不咸不淡的说道。
方才在殿上,父皇竟当众说萧豫玉不琢不成器,他年纪轻轻的已然授封亲王,不知父皇还想要他如何成器。
萧晔念及至此,心下一禀,面上难忍不愉。
“护家国之安,乃我皇室子弟的职责所在,何谈得偿所愿,皇兄多虑了。”
萧豫年轻俊美的脸上淡然一笑,身着紫衣朝服,更显章华。
太子见他一副风姿卓卓的样子,心中更是积郁,“战场凶险,五弟可得好生保重啊。”
“多谢皇兄关心,不过皇兄亦是任重,如今虽两国之战难免,但郕国大皇子惨死之事,亦不可不查,臣弟祝皇兄能早日查明真相给父皇一个交代,还上京城一个太平安稳。”
萧豫语气平静的回他,面上依旧挂着浅笑。
太子闻言一噎,审视着他,扬起一抹讥笑,“那等幕后小人,本宫早晚有一日能将其抓住,挫骨扬灰。”
太子意有它指,萧豫不想再同其多言,“那希望臣弟凯旋归京时,能得皇兄佳音了,臣弟还有事,先行一步。”
萧豫说罢,阔步离去。
太子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神色不明。
·······
仲春之月,近日雨水多了起来,冰雪彻底消融殆尽,万物复苏,枝上绿芽新长。
在细雨延绵的春分之日,征西大军以镇国将军为首,于南城门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城中送行的百姓热情高涨,当日郕国武士在城中肆意伤人,凶残蛮横,百姓们对此一直怨怼不平。
此时个个皆一腔热血,为军士们呐喊助威,都盼能打得那郕人屁滚尿流,送衣送物者比比皆是。
怀远街何宅外,贺家二夫人下了马车,在玉嬷嬷的撑伞下跨步走至何宅大门处。
玉嬷嬷收了伞递给随行的仆从,又掏出帕子小心擦拭夫人衣上方才不小心沾上雨水。
门外奴仆都是贺府抽调过来的,此时见二夫人到此,慌忙迎了上去。
贺二夫人在仆人的引路下,径直入了内院。
明蓁得知母亲来了,匆忙出来相迎,扶着贺二夫人进了房中坐下。
“母亲,今日怎会来了?”
屋外细雨淅淅沥沥,明蓁不明白母亲怎么冒雨来了,以为她有什么要紧事,担心的问道。
雨霏奉来热茶,明蓁亲手端给母亲。
贺二夫人抿了一口茶,开口道:“今日大军出城,京中各府家眷都在城门口相送,我同你大伯母也一同去了,回府时想着许久未见你了,便让车夫绕道来此看看你。”
明蓁闻言面上一松,扬起浅浅的笑意,语带愧疚的说:“是女儿不好,劳母亲牵挂了。”
“无妨,今日大军出征,虽下着细雨但仍颇为壮观,你怎未出去观礼?”贺母随口问道,与女儿闲聊。
“街上人太多,又下着雨,便就没去了。”
明蓁随意说了个理由,这些时日她不曾出府半步,就是因为何为安之前的交代。
“那楚王此次也主动请战随行,先前到还未曾注意,今日在一众年长的将士中间楚王少年英姿勃发,尤为显眼。”
“着玄色战甲,骑着高头大马,确实俊俏,没想到这楚王还是个有血性的。”
贺二夫人说着笑道,“你是未曾看到街上那些女子望着他兴奋难当的模样,啧啧啧,我大魏的女子果然率性。”
贺二夫人想起街上那一幕,深觉有意思,心中暗忖这楚王能得圣心约摸着这张脸也是有几分功劳的,毕竟那太子与之相较确实逊色太多了。
贺二夫人擅自没边没迹胡思乱想了片刻,抬头见女儿坐在旁边娴静安然的模样,记起今日来之事,给玉嬷嬷使了个眼色,让她带着雨霏下去了。
看着人都走了,贺母轻咳一声,看着女儿低声问道:“年年,你与……为安如今那个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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