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舞毕。

米歇尔放开搭在诺亚肩膀上的手,保持着应有的礼貌,在一众贵族的注视下表示自己跳着一首就已经足够。

至于接下来大祭司要怎么处理邀请他的人,就和米歇尔没什么关系了。

诺亚笑容略苦,和兰德尔家族的合作还真是要吃一些苦头。

米歇尔走到一边,围了一圈的贵族们给她让出道路,这下没有人上来攀谈,还清净了不少。

女仆长塞妮将精致的短披风搭在米歇尔的肩头,米歇尔稍稍调整位置更加舒适一些,咬了一颗小果子在嘴中。

她余光瞥到面色复杂的珍妮·那顿。

珍妮·那顿往四周看了看,脸上带着怒气快步走向米歇尔,像是抓到了出轨的爱人。

“米歇尔!你怎么会邀请大祭司参加舞会?”

米歇尔默默往旁边挪了一步。

“不要靠我太近,珍妮。”兰德尔家族的继承人语气丝毫没有留给她面子,咽下口中的东西,语气自然:“我不想被那顿家的愚蠢感染。”

珍妮的手在身侧紧紧握起,她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但就算是在气势上差了米歇尔一头,她还是坚定了要给自己爱慕的男人一个公道。

“你不要忘记自己是弗洛大人的未婚妻!人人都知道大祭司和骑士长的关系有多差!”

米歇尔点头:“嗯,然后呢?珍妮小姐想要表达什么?”

对于这个同样尊贵的贵族小姐,米歇尔最多的就是感叹。

恋爱脑、公主病,被那顿家族捧在手心,几乎没有接触过政治和利益的熏染,可爱的令人发笑。

珍妮噎了一下,没想到米歇尔这么泰然自若。

“所、所以你不应该邀请大祭司让弗洛大人难堪!”

米歇尔冷淡的打断了她语无伦次的发言:“是弗洛拒绝我的。”

珍妮抬头正要直视米歇尔的脸,嘴上理所当然:“弗洛大人拒绝你不是正常的吗?你……”

少女的话戛然而止,她看米歇尔的眼角微红,人都有些傻了。

米歇尔刻意的表现出了小哭腔,表情保持着以往的高傲,在这种情况下却让珍妮感觉到了一股欺负人般的不安。

米歇尔说:“珍妮小姐,我为什么要因为他约束我自己?我是兰德尔家族的继承人,是他的未婚妻,不是蔷薇骑士长的附庸。”

米歇尔背对着众多人,因此也就珍妮看见了她微红的眼角。

“……我、我错了还不行吗?”珍妮小声,她扯了扯自己的裙摆,显得局促无措,“我为我刚才的话语道歉,米歇尔。”

她向着周围看了看,没有可以替她解围的人在,语无伦次地安慰了几句之后就提着裙摆逃离了现场。

米歇尔曲起手指,擦了擦眼角鳄鱼的眼泪,看着珍妮落荒而逃的背影有些好笑。

“真是个天真的小姑娘。”

站在一侧目睹了全程的女仆上前一步递上手帕,半精灵的血统令她可以清晰地记住刚才的所有对话的所有细节,但米歇尔并不担心。

她手下的所有仆从都不会乱说话。

从米歇尔十岁开始,到现在整整八年,兰德尔家族的仆从换了一届又一届,留下来的这些人绝对不会背叛米歇尔。

——除非是米歇尔自己要求的。

女仆安安静静的退下,站到一边充当透明人。

纸醉金迷的夜晚一直持续到王都深夜的宵禁,诺亚光是周旋就花费了很大的精力,一直没有机会能和米歇尔单独对话。

米歇尔乐得清静,后半场舞会全部交给女仆长来周旋,自己找了个位置摸鱼吃瓜。

期间听到了不下五个人向着大祭司表达爱意的情报。

米歇尔听着女仆说的八卦还挺开心:“他的脾气还不错。”

女仆没接话,她跟随米歇尔几年,对于米歇尔在背后议论神殿大祭司的行为见怪不怪。

米歇尔拍拍手,撑起身子站了起来,慢悠悠回到舞会的现场。

贵族青年们今晚掌握了不少的信息,回去之后要和家族的人汇报情报——毕竟涉及到图灵的最顶端的权利家族。

米歇尔台阶之上,面上挂着微笑向着每一位客人道别,大祭司与她错身而过,在她的手背上轻轻点了一下。

米歇尔按兵不动,她看着大祭司走上马车,转而向着后后方出来的客人道别。

直到人都走光了,米歇尔才抬手看向自己的手背。

金色的光点从她的手套上升起,在米歇尔的前方凝聚成一个小小的箭头,悬浮在半空之中,好像在指引她跟随。

米歇尔看了眼无边的夜色,紧闭的尼尔尼亚之眼在云层后方显现。

宵禁管不到圣域。

米歇尔对大祭司这种偷/情一样的行为嗤之以鼻,她随口喊了一个一个侍卫跟自己一起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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