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素锦辞别了沈琉璃二人,风风火火地离开了。
琉璃和陆潇进了米铺,对面街边一家店铺的门柱后,走出身着白袍的谢衍庭,他看着米铺的门面,紧紧抿唇,手中的书籍捏出褶皱。
琉璃此时全部注意力都放在米上,把米铺的米按品种和等级分类,然后细细和冯掌柜商讨,说了她的想法。
冯掌柜犹豫不决,不知道小小姐的突发奇想,如果照着做了,会不会影响米铺生意,毕竟这样经营多年,杜家米铺还是很有声望的。
“冯伯,我知道你的担忧,不过咱们米铺仅靠着这些老主顾,虽说也能盈利,但是一有风吹草动,就像上次那样,只能无可奈何。”
琉璃耐心跟冯伯解释。
“我说的这个办法,虽然看着画蛇添足,但是谁知道这添了足的蛇,会不会就成了龙呢?”
说完这句话,琉璃顿了一下,余光看一眼陆潇,果然那张脸有些僵硬。
“冯伯你就信我一回,上一次我不是做得很好?若要不管用,撤下就是,费不了几个钱。”琉璃温声软语,冯掌柜败下阵来,答应了。
琉璃连着几日忙到深夜,涂涂画画,最后和陆潇冯掌柜一起,把画纸送到杜家布庄。
五日后,杜家米铺柜台上摆放出许多样式精美的米袋,米袋口用锦绳捆扎,米袋上按品级和种类绘着各式图案,还有杜家米铺的徽记。
这种米被杜家米铺的伙计称为“馈米”用于馈赠的米。
江中府是大梁国产米最大的州府,除了贩米的商人,其他做生意的也会往来江中府,互相礼尚往来,或是回乡带些特产,米也是最有名的。
锦绣街上米铺,从前都是按照售米的传统方式,升斗量了装在米袋里,作为赠礼时,拿多了很费银子,少了就显得穷酸。
琉璃正是出于这个想法,特制了米袋,想买米做礼品的,按照自己的荷包轻重,选合适价钱的米,米袋精美又是有名的杜家米铺所售,送礼的有面子,收礼的也光彩。
至于米的价钱多那么几文也值了。
馈米上了柜台后,琉璃让伙计们拿着一些米袋摆放在各个客栈,每个客栈只要三天内卖掉十袋馈米,不拘品类,就可以留下客栈内那袋馈米。
半月后,杜家米铺店堂内人满为患,最可笑的是,那些没卖足十袋米的客栈老板,不惜自己购足十袋,也要占这个便宜。
琉璃当然不会一直送米给客栈老板,机会只有一次,在此之后,杜家米铺的馈米供不应求,哪还需要去做宣传。
冯掌柜这几日忙得脚不沾地,却笑得脸上皱纹多了好几条,伙计们虽然每天打烊后还要装米打包忙到深夜,因为琉璃赏钱给的厚,都恨不得彻夜不归。
杜家米铺的生意突然火爆,令刘家米铺的东家十分眼红,他米铺的生意更萧条了。
他也想学着杜家那样做馈米,可是首先杜家名气大,其次琉璃的手段高明,已经打出了招牌,再跟风怕是画虎不成反类犬。
刘东家不由埋怨年轻掌柜脑子不够机灵,沈琉璃一个后宅庶女,没什么见识,居然能想出这样的法子,他花高价请来的掌柜却束手无策。
年轻掌柜不甘心又害怕丢了饭碗,终于咬牙想出一个办法。
这日杜家米铺又是顾客熙熙攘攘,却有一个瘦脸猴腮的汉子进来,把一袋米啪地摔在地上,尖声叫到,
“你们杜家米铺以次充好,看看我买的精米,却是下等的糙米!谁是东家,快出来说个明白!”
汉子大吵大嚷,店铺里的客人不由都犹豫,果真如此,那就花了冤枉钱,送人也会被人笑话。
冯掌柜走出来,看那米袋,果然是杜家米铺卖出去的,按照袋上图案,也确实是一等精米。
米袋已经打开过,里面装的却是劣质糙米。
这样的事绝无可能,冯掌柜知道这汉子是来讹诈坏杜家名声的,只是此时却说不清楚,不由又气又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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