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概也是个俗不可耐的人吧?不然怎么会因为乘坐了一次妖怪就如此快乐呢?
我恍惚觉得,或许那年泉奈并没有死去,田岛大人也没有重病不治,或许最初在南贺川边涉水向我走来的那个少年也都是我的臆想。
我只是单纯地迷失在回家的路上,然后我的姐姐姐夫来接我了。
究竟何者才是真实的呢?
如果从这里跳下去,我会得到真实吗?
“可以试试哦。”男人的声音突然响起。
我的姐夫用半闭着眼,懒懒散散地说道。
他的眼睛是金色的,极具魔性。
“可以吗?”我有些踌躇。
暂且不提我的真实想法如何,现在我已经被侦探社的人半推半就地和姐姐们取得了联系。晶子、福泽社长、两位姐姐这些都是期望我能活下去的人。
我一方面对此感到疲惫,一方面又从中获得不可名状的责任感。
我应当为了他们活下去才对。
事情正如现在这般,在我产生动摇的时候,若菜姐姐拉住了我。
她对着我这个失而复得的妹妹轻轻喊道:“遥。”
她还不会放开我的手。
我身上穿着的是晶子先前买的大号衣裳。我的身材并不算高挑,又有些瘦弱,被晶子的衣裳裹着还有些空荡荡的。只有微微隆起的小腹显出些许不同。
包裹着这具嶙峋躯体的衣服被风吹得鼓胀、猎猎作响。
【那种事怎么样都好吧?】
我大概真的有着某种自毁的潜质,否则我怎会接连冒出这样的想法呢?
又或者,这是一种隐性的撒娇吗?我只是不自觉地表演着,因为是在姐姐的面前,所以通过这种方式来吸引姐姐的注意力?
被姐夫这么一打岔,我暂时打消了这个想法。
这样轻易地结束未免也太对不起大家了。
我跟着姐姐来到了他们家。
奴良组。
品,细品。
这个名字。
听起来就像什么山口组……之类的。
妖怪家里,原来也是可以搞极道组织的吗?
大姐奈奈早就等在了这里。
这个时候天已经完全黑掉了。这一片居民区都是那种有些古老的宅子。
因此奈奈姐站在黑暗中的身影并不分明。
我眯着眼睛辨认了好久。
“啊!小遥!”奈奈姐很快就发现了我。她以前明明是不知道妖怪的事的,所嫁的家光哥也只是个普通的公司职员(充其量因为是跨国公司所以显得高大上一些)。
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吗?
*
虽然我自认是见过世面的人了,但是——
这些妖怪是不是长得太违章了一点?
那个头到处滚据说被我的小侄子当做球踢的金发青年就姑且不算什么吧……为什么在奴良组上个厕所都能遇到色魔妖怪?
我忍无可忍地提溜着那只小妖怪扔到外面,却一不小心砸到了别人的头。
“呜呜。”那个人极短促地哭了几声。
有些委屈,但克制着。
我赶快解决战斗走出去一看。
一个棕发棕眼的小男孩双眼含泪地坐在走廊上哭。他用袖子擦着眼睛,隐忍又可怜。
我眯起了眼睛。
看样子应该是我哪位姐姐的孩子。
奈奈姐姐的儿子叫纲吉,若菜姐姐的儿子叫陆生。
眼前这个是哪个呢?
我眯起眼睛,往后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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