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暮以为自己死了,一杯毒酒下肠,倒是没什么疼痛。
赵暮想,是不是死后就可以回去自己想去的地方了,去到爸爸妈妈的身边,只是不知这九年的时间,父母是否还健在。
一睁眼,赵暮只见是一红色鸳鸯的香帐,雕着合欢花的梨花木床,好不轻浮。
赵暮陡然意识到,自己衣衫半解,香肩半漏满脸酥红。且这床榻之上,红帐之内不仅赵暮一人,还有一个男子。
男子倒是没有动作,一幅任赵暮摆布的模样。
赵暮心一沉,自己不是死了吗?这处又是哪里?
还有这与自己同榻的男子,杏眼上翘,左眼泪下一颗红痣,嘴唇薄而细长,带着笑,只是这笑却并不像是笑,反倒像是嘲讽,实在是瞧的人难受。
这男子赵暮见过一面,是自己宿敌,太子侧妃方氏的堂弟,冠军侯府三房的嫡子,方庭秋。
若说看家本事,长安城人尽皆知,是这勾引女子神魂颠倒,自荐枕席的本事,不论是风尘女子,还是闺中女子,或是成婚妇女,没一个躲得过去的。
以臭名声闻名长安城,他算是头一个。
赵暮看着这人比女子敷粉还白的脸,只道是纵欲过度伤身。
“怎么不做声了,莫非小爷让你不满意?”声音倒是冷清,拉得赵暮的想开的思绪都是回到眼前。
屋内香的过度的熏香阵阵袭来,赵暮的心沉得更厉害了,这不是百花楼有名的百花醉?从前有妾室寻了这香,来让李彧宠幸自己,还被赵暮好一般训斥。
这香味比起那日那妾室熏的,可是不知道浓了多少倍。
赵暮瞧着这方庭秋举起的大手,拔出一根头上的钗子,便抵在了方秋庭的脖间,“方七公子想死?”
“瞧不出来还是个烈性子?”
方庭秋说完,并不打算收手,反倒是似乎来了兴趣。
朱钗愈发的靠近方秋庭的脖间,已经划破了皮,滴出来一滴的红色。赶巧滴落在了赵暮墨绿色的肚兜上,慢慢晕开。
赵暮感觉到了那血的温热,“看来,方七公子当真想死。”
“你来真的?”
“不是你一心要嫁进来这冠军侯府,饥不择食,寻了本公子来做情夫吗?怎么,后悔了?”
方庭秋冷笑,“开弓没有回头箭,赵越姑娘不知吗?”
赵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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