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暮倒是许久没有回到赵府,没有见到父亲与母亲了,一是皇家礼数多,二是赵府与太子妃避嫌,一年到头除赵暮生辰,其他时候都是见不到的。

二盏灵幡的白灯挂在赵府的大门上,与这白日雪景倒是衬景的很。赵越回到赵府的时候,已经到了傍晚,却因为雪景皎洁明亮,好似还是白日一般。

赵府一贯冷清,没有几个家丁,赵暮当太子妃的时候是这样,赵暮身死后自然更是这样。

赵越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心口一颤,自己当真离家,嫁给李彧九年了。

赵府大门口站着管家,在等到赵越的马车之后,便匆匆的接着赵越下了马车,递了银两给送赵越归府的冠军侯府马车夫。

待马夫走了,管家提醒着赵越:“六姑娘,方才冠军侯府老夫人派人来过了,夫人在后院等着姑娘。”

冠军侯府?

赵越挑眉,冠军侯府的人自己家儿子不管教,让别人管教闺女倒是着急的很。

“知道了孙叔。”

听闻孙叔的称呼,管家的眼眶便有些红了,赵暮这才想起,抱养来的赵越惯来小心翼翼,断然不会叫孙管家孙叔的,这个称呼是赵暮才会叫的。

“孙叔是我僭越了。”

孙管家急忙摇头,“在我们心中,六姑娘与大姑娘是一样的,都是孙府的姑娘。只是大姑娘新丧,冠军侯府又气势汹汹前来问罪,夫人难免会牵连到六姑娘的身上。”

“夫人惯来是个善良的性子,姑娘认错的好,夫人便不会生气的。”

“是阿越不听话,惹母亲生气了,母亲责怪我也是应该的。”

孙管家跟在赵越的身后,看着这与当年大小姐三分相似的脸庞,六分相似的性子,便是再小心也是忍不住叹息。

这熟悉的院落与曲径,比赵越记忆之中又旧了几分。

雪已经停了一日了,但是积雪厚的很,踩进去咯吱咯吱的响。屋檐上挂着的厚雪因为承受不重这重量,时不时的掉落,落在翠竹上,又砸在地上碎成雪花。

赵越一回到后院,便瞧见拿着荆条,面露冷色的赵夫人。

赵夫人比记忆中的苍老了许多,脸颊消瘦苍白,连是衣裳都是比得年前又大了许多。

这久病之人,竟为了冠军侯府一个管事,也要穿戴整齐的迎接,事后还有亲自动手责罚自家姑娘。

冠军侯府的人可真和方侧妃一样,欺人太甚。

“跪下。”

赵越听话的很,乖乖的跪在了赵夫人的跟前。

赵夫人一言不发,十鞭便是打在赵越的身后,只是这一鞭更比一鞭轻,到第十鞭的时候,赵夫人已经没有了力气,被管家急忙扶着这才不至于摔倒在地。

赵夫人喘着气,声音却如轻丝,“赵越,你可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

“阿越玷了长姐名声,惹了母亲生气。”

“还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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