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布景已经完成,殷败很快就被叫过去试戏走位了。
季闻夏瞥了眼微信上的内容,把手机揣回了兜里,眯起眼睛,往山上的平路看了一眼:“殷败这人,确实有点奇怪。”
于冬趁周围没人经过,小声说:“我上一个见过这样的,还是我表哥。”
季闻夏:“你表哥?”
于冬点头:“对,他好久以前不知道从哪儿认识了一堆狐朋狗友,据说还有不出名的小明星吧,在酒吧里聚众吸毒。”
“我那段时间不知道他吸毒,就觉得他精神状况奇奇怪怪的,有点神志不清吧,经常笑起来不像笑,我每次见他都瘆得慌。”
说到这里,于冬搓了搓手臂,仿佛这样就能把浑身鸡皮疙瘩搓扁似的。
季闻夏:“后来呢?”
于冬谈到这里,脸色变了变:“后来他产生幻觉,把我嫂子当成了什么悬疑片里的连环杀手,做着饭突然拿刀追着我嫂子跑,把我嫂子吓坏了,到处喊救命!”
季闻夏皱起眉头,说了声操。
于冬:“当时过路的邻居立马把她放进了屋里,然后报警,我表哥就这样被警察抓了,进戒毒所关了一年多,最近才被放出来。”
“”
这对于冬的嫂子来说无疑是一场噩梦,最后还是他表哥苦苦哀求,说孩子才两三岁不能没有爸爸,再三保证从戒毒所出来后重新做人,这才没离婚。
季闻夏低声问:“你怀疑殷败是个瘾君子?”
于冬抱着的手臂又浮起了鸡皮疙瘩:“也不能这么说吧,万一污蔑了人家呢我就是觉得他有点诡异,一听他说话,心里就毛毛的。”
已经不能用“奇怪”这个词来形容了,只能说是“诡异”。
殷败看似是在和人正常地聊天,可实际上每一处表情、每一句话细揪下来都让人有说不上来的诡异。
正常人听了季闻夏主演的电影没过审,能是这样的反应?
笑容僵在脸上,说出一句称不上是遗憾的“那真是可惜了”?
于冬摇头道:“还是不说了,越说越觉得像我表哥那阵子的状况。”
季闻夏带着轻轻的鼻音“嗯”了一声,看向殷败,那枯槁如朽木的脸已经没了方才的笑,可依然看起来很古怪。
会是吸毒了么。
他不了解殷败,不好说。
季闻夏收起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把视线从殷败移到了一旁正在和赵导说戏的沈听河身上。
天上飘落白色的花,有一朵落在了沈听河的肩头上,宛如一块雪花,乖巧地蹲在那儿,风一吹就朝后仰,轻飘飘地跌在了地上。
其实季闻夏已经拍完了今天的戏份,完全可以现在收拾收拾就和于冬走了。
不过,他想留在这儿,晚上约沈听河一起去附近吃顿火锅,算上蒋书就是四个人,气氛应该挺不错的。
追个人真不容易。
剧组工作人员各就各位,即将开始拍摄。
赵导对殷败强调道:“记得哈,等下到了赛车那段,你就从这个角度去过弯道,靠近弯道内侧,要有一种把沈听河挤到外侧的感觉,但千万不要撞到他的车。”
殷败面色如常,“嗯”了一声:“好的。”
沈听河站在护栏边,观察了下弯道的大致宽度,转身对赵疆说:“赵导,可以开始了。”旋即长腿一迈,朝他的车走去,一脚跨进驾驶座,蓄势待发。
场记高声报场,手指一动,场记板便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随着赵疆一声“开始”,殷败进入了演戏的状态。
他现在是费烨。
“费烨”脸色平静,站在了车边,沉郁的目光低垂了下去,看向手机时间,紧接着又缓慢抬头,落在上山路的方向上。
就像以往和同队的车手们出现在媒体镜头前一样,他永远是最沉默寡言的,最让人捉摸不透的。
用媒体的话说,他是赛车界的幽灵,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成了车队里的主力。
当初车队的主力被查出药检阳性后,口口声声说是费烨怂恿他的,可凭他的一面之词,怎么可能定下费烨的罪,于是他被禁赛了,他的地位就这样被费烨取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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