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安不知道自己将要开启什么模式,眼下他知道自己有点火了。

几个老娘们啥都不干,就会拉屎撒尿,然后等他回来给她们擦屁gu吗?

时老婆子年纪大也就算了,时蔷薇和宋氏呢!莲花她们都知道帮着干活。敢情没了时老大一家,这么大一家子不是饿死也得懒死。

鸡饿的咕咕叫,满院的扑棱着翅膀,粪便拉的到处都是。水缸里的水也空了,板凳倒了也不知道扶正。

如果可以他一辈子都不想踏进这道门槛。

时安垂下眼帘,长长的呼吸了几口气,宋氏的大嗓门就嚷开了。

“一天天的见不着人影,家里这么多活儿等着你,你不知道啊?你想不想在这个家里待着了。”

她掐着腰,装腔作势的手指一顿乱点的指着时安。

原躺在藤条椅子上闭目养神的时老婆子,掀开了眼皮,瞟了一眼时安,“你大哥搬出去,你放着家里的活不干,跟着瞎忙活什么。他有手有脚,哪里用得上你。以后你少往他那儿去。”

时安敷衍的嗯了一声,时老婆子又开口了。

“昨个儿,赵树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驳了我,我看他是没有想娶你的意思,不如把婚事让给蔷薇。他爹娘都走了,赵家他一个独苗,蔷薇嫁过去,还能为赵家留个后,也算是我为死去的老姐妹一个交代了。”

时老婆子说的感叹万千,眼角隐约流出了一滴泪。

她这是要演哪出?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吗?

听了老婆子的话,时安的脸上是一时没反应过来的呆滞。按理说,他该高兴、该欢呼,可不知怎么的,心里那个地方有点不舒服。

“娘,你说这些干啥,安哥儿的亲事还不是您说的算,眼么前的是让他干活啊。”昨晚这小子溜个没影,害她不仅做了晚饭,还得一大早起来伺候这么一大家子,嫁来这么多年,也就是头一年干了点家务,生下长平后,她就再没干过活。

宋氏气得一晚上都没睡好,感觉自己生生的掉了好几斤肉。不过她也是没想到赶走了那一家子,反倒把自己给坑了。

这个媳妇懒是懒,可话拿捏的相当有分寸,句句都能卡在了老婆子的心思上,时老婆子随即点点头,“先把鸡喂了,再去洗了衣服,最后把院子收拾干净了。”

时安神色有些恍惚的进了灶间,全然没将宋氏在背后的碎碎念听进耳里,只一入眼,脏乱的灶间,瞬间将他拉回了现实。

他们这是把家里的碗碟都拿出来用了吗?都堆在了大锅里,就为了不洗碗?

时安按了按眉心,干,还是不干?

最终,他还是吁了口气,毕竟晚上他还得用碗吃饭,就当做是日行一善了。

好在灶间的水缸里还剩下一半,够洗这些碗筷。

他舀了一盆水,坐在小板凳上,抓了一把灶眼里的草木灰,开始一个一个的清洗。

洗完了碗,又剁了菜帮子喂了鸡,再把院子里鸡的粪便收拢在一块放好以后好用。然后三下五除二的打扫了一遍,虽然远不如沈氏收拾的干净,可打眼一看也算能入眼了。

最后是那两盆堆得跟小山似的衣服。

上辈子,他自己的衣服都是洗衣机代劳,只有小件才动过手指。

现在让他洗别人的?

他拣了个树枝,一件件把衣服挑开,仔细的辨认都是谁的衣服。

时老头的?嗯,没话说。

接下来是时老婆子的,嗯,也勉强凑合。

这个是?女人的肚兜……还是没有刺绣的粉色,能穿这么嫩的只能是家里唯一没出阁的时蔷薇。

时安恶心的立马抖掉,甩了甩身上冒出来的鸡皮疙瘩,便接着挑,挑到后来,他干脆直接把树枝扔了。

甩出时老两口的衣裳,端着全是时蔷薇衣裳的盆,而最打眼的那件肚兜就放在最上面。

他抬腿就踹向时蔷薇的房门。

咣咣咣的踢了几脚,里面的人不耐烦的喊了一句,“谁啊?”

时安默不作声,继续踹,什么时候她开门,什么时候停。

时蔷薇火了,长这么大都没有被这么顶撞过,气得她一把拉开了房门。

一见是时安,气得鼻孔都要喷火一般。

“你踹什么门,不知道这个时辰我正在睡觉吗?”

不止时蔷薇被吵到了,就是在屋里头迷糊的时老两口都被吵醒了,老头子捅了捅时老婆子的腰,“你去看看咋回事,吵吵闹闹的我都睡不着了。”

时老婆子没好气的瞪了眼老头的后脑勺,面上不愉的起了身,套上鞋慢悠悠的走了出去,刚好听到时安不温不火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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