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一老师?”季砚笙像是发现了新大陆,又叫了一声缘一老师。
感觉到姐姐言语中的调侃之意,缘一更加难为情,“不要逗缘一了,姐姐大人。”
季砚笙看着双生子弟弟那张与自己无比相似却又总是感觉截然相反的脸红彤彤的样子,突然开启了新世界的大门。
比起看弟弟无双的样子,她好像更喜欢看弟弟被欺负后那种无可奈何又害羞至极的样子,这样子可比面无表情的日之剑士有意思多了。
强大到就好像只要刀在手就无所不能的神之子原来也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啊……亦或是她现在才迟钝的发现缘一在她面前从未有过掩藏情绪的意思,只不过是习惯性的保持着无表情的样子。
不过也是,在继国家的时候,大部分情况下都是没必要像她一样露出虚伪的笑容的,缘一的实力就决定了他不需要讨好其他人。
“砚笙姐,太郎君忙农活的时候不小心被锄头砸到脚了,能麻烦你去看看吗?”背上背着箩筐的歌从外面走进来,继国姐弟房子建好后她时常会来串门,早就熟门熟路了,看见季砚笙在家后也是松了口气赶紧说道。
大概是因为前身是武士家的姬君和少主,姐弟俩的屋子虽然简单但却从细节和装点却可以看出和真正的平民百姓完全不同的典雅精致,使得他们更像是在这个荒僻村庄隐居的贵人,而非离家出走的落魄之人。
“太郎?”季砚笙想起了那个总是看见自己就像是遇到天敌一下子跳开跑远的少年,现在的孩子早当家,他们这个年龄放在她那个时代都是在读书的年纪,但是这个时候都是早早担负起了家里的重担,要是留下个什么暗伤,在这个医疗水平不高的时代肯定不好受,“好的,我这就去。”
歌看着季砚笙迅速整理好药箱出门,转头看向缘一,“缘一君是刚刚结束巡逻吗?”
“嗯。”缘一目送季砚笙离开后转头看向歌,目光最后落在她背后装满了圆木的箩筐,把歌当成家里的妹妹对待的缘一理所当然的开口道:“这些柴我来劈吧。”
歌的亲人因妖怪而惨死,因此她一直都是独自一人生活,继国姐弟来后便一直格外照顾这个独居的女孩子。
缘一只会在砚笙姐面前自称‘缘一’,那似乎就像是一种特有的,只会在特定人面前示弱表示无害的一种自称,平常对他人都是‘我’,不亲近也不会使人觉得过于疏远,但对比太大反而让歌清楚意识到这是个无可救药的姐控。
这个人在外面完全想不到在自家姐姐面前其实是个被姐姐欺负了也会笑得特别甜的绵羊型男孩。
“嗯嗯,麻烦你了,缘一君。”回到家后,歌放下了箩筐,里面还放着一些她来回路上发现的一些草药,需要简单的处理一下才能够使用。
缘一力气大耐力强且极其富有耐心,劈柴对于他而言连枯燥都说不上,本身每天练基础的挥剑都能够面不改色挥个少说五百次,是个很出色的劳力,还是多苦多累都不会吭一声任由‘剥削’的优质劳力。
“对了。”每一斧子都准确无误落在圆木中间将其在一瞬间劈开的缘一保持着这种完美的精准度向一旁晒草药的歌开口问道:“太郎,是谁。”
“诶?缘一君不知道吗?我以为你应该很眼熟了。”歌疑惑的抬起头,这个几乎只要没有其他事就会跟在姐姐的姐控居然不知道太郎是谁,“就是每次看见砚笙姐就会红着脸跑走的那个男孩子啊。”
“……”
缘一君,表情一下子变得就像是修罗一样可怕了呢。
歌意识到自己说了何等恐怖的话,告诉一个姐控,他的姐姐去帮助的是一个一直暗恋着他姐姐的亟待寻偶、已经到了可成婚年纪的男性会发生什么?结果简直想都不需要想。
“砚笙姐肯定很快就会回来的,等缘一君劈完柴……”歌话音未落,就看见缘一放下了斧子,右手握住腰间的刀柄,破空声就仿佛铺天盖地的冰冷冽风一般使人头皮发麻,刀光在空中划过肉眼可见的痕迹,就好像空气都被斩开。
随着劈好的木柴哗啦啦的失去支撑力倒在地上,缘一收回刀,随着刀刃入鞘的咯哒声,歌才反应了过来,缘一利索的将那些劈得规规整整的木柴捡起堆放好后看向歌:“柴劈好了,我们该去接姐姐大人了,姐姐大人一个人不安全。”
你根本就是不放心其他男性接触砚笙姐吧!
歌无法再那双清澈纯粹且无比真挚的赭红色眼眸的注视下说出拒绝的话语,这一刻她清楚明白到了季砚笙日常的感受——
这个人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你,你怎么能狠心拒绝他呢。
“嗯……也是。”歌也能理解缘一,要是她能有个砚笙姐那样肤白貌美、温柔优雅的姐姐,她也不会放心自家姐姐独自去接触一个单身男性的。
一团阴影飞快的扫过地面,缘一抬起头,看着天空飞过的白色身影,那标志性的毛茸茸长尾巴让他意识到这位拜访者是谁了。
不是上次说会来送手伴礼的斗牙王,而是他的儿子,杀生丸,并且此时这只犬妖给缘一的气息并不平和,缘一温软的眼神变得冷硬了起来,一言不发的跟着对方飞远的方向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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