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霁雪不肯放常瑶的这直接导致后来的日子里于野等人无法进屋查看伤势,只能在外听云山君时不时轻嘲两句来证明自己还活着。
每次只有九平峰主能进屋帮忙修复灵脉。
宋霁雪虽回了上云峰也不睡。
白天温柔喊着清清不动声色伤自己千百遍,晚上喊阿瑶暴躁自虐爱恨难分。
九平峰主只好狂灌他各种灵丹妙药好让他能支撑下去。
常瑶都随宋霁雪疯。
直到云山君灵脉伤势终于稳定不需要太担心后才跟他说:“我回无咎山一趟很快就回来。”
这会还是白天。
“清清。”宋霁雪正摩擦着她细白指,“你终于不耐烦了?”
常瑶赶着回无咎山把那几只大妖杀了,抽时又被宋霁雪抓住,死死抓紧不放。
她垂首看宋霁雪比自己大一圈的掌指节分明修长宽厚温暖,掌间有常年练剑的茧,被这轻轻一握便心生安全感。
常瑶恍惚道:“那年金銮台雷劫……你对我用剑阵了吗?”
她第一次主动跟宋霁雪提起这事。
常瑶想确认那瞬间究竟是心魔幻象还是真实发生过。
宋霁雪微微颔首:“用了。”
常瑶:“最后黑色的剑阵是出自你?”
云山君面不改色:“是。”
常瑶怔住,心感荒唐,她早就知那也许不是幻象而是真实存在,却在听见宋霁雪亲口承认时竟有点难以接受。
如山倒来压在肩背让她恐惧无比的杀意覆在她心上常瑶因惧怕下意识地抽走交握的用了术法宋霁雪感到上一空清越声线染了几分阴沉:“清清。”
“那剑阵谁教你的?你师尊乘静?”常瑶将惧意隐藏轻声问着。
“不是。”宋霁雪蹙眉“那剑阵怎么了?”
常瑶面色古怪看他“你为什么会这剑阵?”
宋霁雪冷声笑道:“清清,你就不能先回答我一次?”
“以前有人对我用过这剑阵,我非常害怕。”常瑶看着他的低声说“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也会这杀招。”
“杀招?”宋霁雪神色莫测“清清你以为那是杀招?”
“不是么?”常瑶反问。
“我为什么要对你用杀招。”宋霁雪漠然道,“你在雷劫里神智不稳,将我击退那时候没有比天雷更厉害的杀招,我若是想杀你根本不用动,看着你被天雷淹没就好。”
话说到后面语气越发阴沉。
不是么?
常瑶再度反问,心思绪万千。
“那是我在万象灵境里学会的,名叫震霄,不知来源,是传承术。”宋霁雪声色晦暗不明,“它虽是杀戮剑阵,但杀的是剑阵外的一切,而非阵内之物。”
所以也可以算是比灵犀剑阵更为强大的保护剑阵。
也是宋霁雪所知世间最强大的杀阵,却也保不住雷劫之下的常瑶。
对阵外的人来说它是杀招,可对阵内的人来说,是再安全不过的保护剑阵。
常瑶长久以来的认知被宋霁雪言两语给推翻,心掀起滔天巨浪震惊不已。
震霄是杀招,却不是要杀她。
无论是宋霁雪还是白衣剑修,都不是要杀她。
可她在白衣剑修那感受到的滔天杀意又是怎么回事?
常瑶难得头疼,抬按压着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时又听宋霁雪讥讽道:“清清,难道这十年你都认为金銮台渡劫时我要杀你?”
这倒没有。
事实上这十年来很多时候她都处于大脑放空状态,什么也没有想,差点就这么随着天地飘摇放任自己成为一滩什么都不知的死水。
就算宋霁雪真要杀她,常瑶也不会有所抱怨或是憎恨。
她的爱恨很难得,难以触发。
“我现在知道不是了。”常瑶轻声说。
宋霁雪阴郁问道:“第一个对你用震霄的人是谁?”
常瑶重新握住他的,被宋霁雪紧紧抓着。
“我晚上回来。”常瑶俯身在他耳边低语。
宋霁雪微微笑着:“清清,你最好把我也一起带去,不然我会自己找去无咎山带你回来。”
外边传来任泓的喊声:“阿雪开门!”
“最好别去。”常瑶凝视他的脸,语带深意,“剑修去无咎山都不会有好下场。”
她在房门被任泓踹开前化作青烟消失不见。
任泓一脚就把房门给踹开,自己还愣了下:“于野不是说开不了吗?可我怎么这么简单就打开了?这个没用的废物。”
他昂首得意洋洋,后边跟着的孟临江挠了挠头,感到十分疑惑。
“师尊。”他朝里边桌案后的坐着的宋霁雪看去,敏感察觉到师尊现在心情不好,气息阴沉影响着这屋里黑云压顶,仿佛下一刻就有惊雷落雨。
宋霁雪缓缓抬首面向任泓:“你把无咎山的相关消息再说一遍。”
无咎山。
那五只大妖逃回无咎山后就发现有人与山灵结契成功,无咎山有了新的领主。
可它们也知道,无咎山的新领主还是原来那位。
胆小的几只纷纷从无咎山逃走,在外夹着尾巴东躲西藏。
作为无咎山领主,在山任何妖怪的动向都一清二楚,也能传送到山任何方位。
常瑶刚入山,就把还没来得及跑走的只大妖掐死,无咎领主的震怒让试图上前讨好她的大小妖们纷纷退去。
山蜚本想躲起来的,刚到洞府面前,就看见无咎领主以人形之姿立在悬空,居高临下地它。
常瑶:“之前我以为你是胆小,现在看来你胆子还挺大。”
山蜚愤愤道:“你为何偏向凡人那边!”
“我是半妖,你说呢?”常瑶似笑非笑。
山蜚被噎住。
见常瑶抬,它深感恐惧,先不说常瑶本身修为已深不可测,成为无咎领主的她对山百万大小妖都有天然的压制,不可反抗。
“等等!我还有一事相告,与你夫君有关!”山蜚忙道。
常瑶:“说。”
山蜚求饶道:“你若是答应不杀我……”
常瑶把放下,从虚空落地。
山蜚这才悄松口气,甩着蛇尾踏着牛蹄在洞府门口绕圈,试图绕过常瑶进去,一边说:“还记得当年在金銮台,你要我现身吸引他注意力好下杀,却有另一人藏在暗试图刺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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