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离人不理会后头叫嚷着、嘶牙咧嘴的丑陋小和尚,她有自知之明,知道凭她孤身一人无法对付小和尚,为今之计找到云中君和少司命才是保命的办法。
于是从屋顶上小心翼翼地爬了下来,即便如此,还是咔嚓一下扭伤了腿。顾不得疼痛,一瘸一拐疯狂地朝着前院佛堂奔跑,脑海里记挂的只有快点找到云中君,在差点背过气的时候,终于见到了看见她的时候一脸懵然站在前院的云中君。
云中君看起来还是那副淡淡然的样子,白色的衣裳衣角随风飘起,大袖猎猎飞舞,缥缈似仙。
顾离人不合时宜地觉得云中君的名字很好,和她的气质非常相配。
一见到顾离人,云中君就将右手背在后头,抬起头淡淡问:“你怎么从屋顶上下来的?你有没有见到小和尚?”
顾离人见到她之后心情顿松:“我见到他了,原来十几个少女的失踪都和他有关系,他把人当做肥料种植菩提花,那些女子都被他埋在了花圃里,他还想抓我去当花肥,但是我逃了出来,眼下他被困在阵法里,等会儿他冲了出来,靠你们保护我了。”
云中君抬抬眉:“你居然用阵法困住了他?”直到眼前,还是摸不到顾离人的底。
“嗯,虽然他是凡人,但身上妖气很重,我试了试原来困妖怪的阵法真能困住他,只不过估计撑不了多久就会破阵而出,所以我来找你了。”
这时候云中君后头的少司命出口道:“云中君,你的手……”
“云中君,你的手怎么了?”顾离人想起云中君一直背着手对着她,刚刚小和尚曾提起将云中君和少司命困住,他们如何逃出来的?
顾离人又摸了摸额头,奇怪,明明额头仍旧贴着情人符咒,这符咒能让靠近的人看见他所倾慕之人,但是这俩人眼前没有产生幻觉,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符咒已经失效了?还是说他们心中根本没有倾慕之人所以不为符咒幻象所困?
顾离人回过头直直盯着云中君,思忖后试探道:“云中君,你看我是谁?”
云中君冷冷斜睨她一眼:“一个画技拙劣的穷酸画师。”
顾离人闷闷地,云中君在骂人!
少司命在后头瞅着云中君的手背道:“你刚刚发了疯似地强行破咒,甚至不惜以手为刃破除了阵法,虽然你身具五行之力,但毕竟还运用不到家,受伤难免,恢复不易,其实有其他更稳妥的办法,你以后不要这样做了。”
顾离人心念移动,云中君的手真的受伤了吗?
“这点小伤算不得什么。”云中君满不在乎,“小和尚在何处,我找他算账去。”
“几位在找贫僧吗?”小和尚的声音忽然冒了出来,但是四下却不见人。
顾离人浑身寒毛竖起,下意识紧靠在云中君的身边,扯着她的衣角在她身后躲着。
“你们有没有听见他的声音?但是我看不见他人,他在何处,为何不见人影?莫不是变成鬼了吧?!”
云中君薄唇轻抿,她也看不见任何人,但刚刚的声音真真切切,可以确定小和尚就在附近。顾离人躲在她的身后,温热的气息靠在她的身侧,云中君心思晃动,强迫自己专心对付小和尚。
地上忽地卷起一阵尘土,扑到顾离人的脸上,将顾离人的符咒扯去。
“休想再用珍儿的脸欺骗我,你这骗子,和欺骗珍儿的人一样可恶……不,你比那人更加可恶!”小和尚暴怒呵斥。
“在前面。”少司命手起一扬,有金色的沙子从眼前飞过,铺满了前方。他想用金沙来让小和尚现形,但是金沙落地,依旧没有任何踪迹。
“奇怪,如果用了隐身的咒法,金沙铺地至少会留下脚印,但现在没有一点痕迹……”少司命眉头深皱。对付小和尚其实不难,他只是一个会一些妖术和符咒的凡人罢了,但如果连敌人都看不见,那要如何应对?
“没用的,你们看不见我,我却能将你们看得清清楚楚。你们这些道士……都给我的珍儿陪葬吧!”
“徒儿”一个声音从佛堂里传了出来,伴随这温和的声音,香上和尚缓步走了出来,他对着空荡荡的院子道,“你出来吧,莫要再作孽了,为师会帮你度过眼前劫难。”
“你会帮我?!”小和尚发出尖锐刺耳的笑声,“你打算怎么帮我?当初我苦苦哀求你把珍儿赎出来,我还俗娶她的时候,你怎么不帮我?当珍儿出事后,我求你放我下山替珍儿鸣冤,你怎的不帮我?这几年来,我供你吃供你喝,已经对你仁至义尽,这一次,你休想阻止我!”
顾离人知道香上听不见,于是用口型将小和尚所说的话重述了一遍。
香上听完双手合十道:“珍儿姑娘出身贫苦,为师也去求过她的主人家想赎回她放她自由之身,但主人家开的价钱太高为师实在无能为力,为师当年曾去当铺问过,即使把寺院抵押了还是不能凑够银两,是我无能,害你们至此……”
顾离人微微动容,让一个和尚卖掉自己的庙,香上其实已然仁至义尽,插口问:“珍儿的主人家是何来历?”
香上答:“是山下镇子里一户大户人家,主人姓汪,是县太爷。”
“所以你不让小和尚去告官,便是知道他们官官相护,小和尚讨不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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