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结局二
几日后殿试结果公布:霍疏桐和肖知谨分别夺得榜眼和探花的位子,一时轰动全城。
外头的人都知道他们两家结亲如今二十二岁的大舅哥做榜眼二十岁的妹婿当探花,一家子两件大喜事,真是羡煞旁人。
本届状元也是倒霉他今年刚到而立之年原本三十岁高中状元足可告慰平生,他甚至连稍后琼林宴上自谦的台词都写好了!奈何同届对手太过逆天年轻且好看直将他衬得黯然无光跨马游街时竟没有太多人关注好不郁闷。
霍家是出了名的能读书会考试前朝和本朝早就有过好几个前三甲霍疏桐又“幼有才名”,得了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倒是肖知谨颇令人眼前一亮,众人知道了他爹是谁后倒也释然:虎父无犬子么!
当然也未必没有成宁帝偏爱的缘故。
不过殿试就是这么回事儿排名很大程度看运气和上位者的喜好谁也说不着什么。
不过应付完了白天的热闹后两家人却顾不上高兴,因为秦落和常悦在会试就落榜了。
就连秦落对这个结果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抓着常悦翻来覆去地问:“老弟说句不中听的我天分摆在那儿,就那个样儿落榜尚且有情可原,只是你却不该如此呀。”
他就觉得这个比自己年纪还小的小师兄再不济也能弄个同进士出身,怎么就跟自己一样榜上无名呢?
最初常悦只是敷衍,道自己火候尚浅,天下之下,才华横溢者何其之多?
落榜也没什么奇怪的。
但这个理由谁都不信。
到了会试这一步,说白了,成败中才华只占很一部分,大家都不傻,这理由想说服谁?
眼见霍疏桐和肖知谨都有点不大高兴,逼问是否存心让,常悦这才吐露实情。
“两位师兄莫要多想,我却哪里有谦让你们的本事?”
他跟这两人的水平差距还是很清楚的,并不存在什么“为防同门相残,所以故意退出”的意图。
若他真有那个能力,胜败各凭本事,也就不玩这一手了。
“我火候确实不够,原本并不打算参加本届会试,但又想看看究竟是什么样子”
开考之前他频频出入各大文会,基本摸清了对手们的水平和考官们的喜好,等回头考卷发下来一看,自己大约摸能排什么名次也就有数了。
“即便得中,我也不过二甲中游,进士听来荣光,可一年就有几百,泯然众人噫。”
常家的钱够花了,并不需要他添这点光彩。
常悦平静道,“我出身商贾,本就差了一层,若再不能一鸣惊人,只怕连翰林院都进不去,只能苦熬”
说到苦熬,肖明成对此深有体会,他当年高居榜眼尚且在翰林院磨了五六年,更何况其他?
正如常悦所言,同届绝大部分二甲现在都还没混出头呢。
虽说入官场后各凭本事,但好的起点真的太重要了,若能一开始就搏个头彩,在皇帝心中留下深刻印象,先就有了三分胜算。
说得简单直白点:忽然有个岗位空出来了,你跟另一名竞争对手实力相当,但皇帝记得对方不记得你,压根儿没给你展示的机会,直接就说“哎我记得某某某还不错,就让他去吧。”
输得冤枉不冤枉?
可有地方说理吗?
没有。
因为能刷印象分也是实力。
众人听罢,久久无语,这事儿还真像他能做得出来的。
秦落懵了半天,挠头不迭,反正他是越来越觉得在这群人中间,自己像混的了。
感情自己想中个同进士都艰难的时候,小师兄已经看的如此长远,并且开始人为操纵了?
他忍不住小声嘀咕道:“有珠玉在前,你咋就看中了我当你妹夫?”
他自以为声音很小,奈何现在周围一片寂静,大家都听到了,然后纷纷流露出善意的笑容。
常悦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和善且宽容,“没关系,傻人有傻福。”
秦落:“?”
“那三年以后呢?”
肖明成没跟着这群混账小子笑,直直盯着始作俑者问道,“若火候还不够,又要故技重施不成?”
真是没一个让自己省心的!本以为常悦最沉稳,感情在这儿等着自己呢,冷不丁来一下子狠的,其余几个这么些年加起来都没他一笔买卖来得吓人。
隐约觉察到不妙,常悦忙站好了,低眉顺眼道:“同样的招数一次就够了,若再不够,那就是命该如此。”
对绝大多数考生而言,中或不中,高中还是低中,其实就是一锤子买卖。
如有那个本事,一击必杀若没有本事,饶是寒窗苦读一辈子,也不过勉强入围的中流罢了。
偏这事儿一旦中了就不能再来第二回,常悦老实的外表下蕴藏的野心汹涌澎湃,自尊心又不允许自己交白卷,这才剑走偏锋:他故意挑了主考官最不喜欢的文风来写,怎么碍眼怎么来,果然落榜。
肖明成没说话,直接抓过他的手,顺手拿了鸡毛掸子,狠狠往他掌心抽了十下。
十下打完,常悦整只右手都高高肿起。
这是他拜师后第一次挨打。
见肖明成头一次动了真火,另外三个小的都噤若寒蝉,杵在旁边木头桩子也似,半句求情的话都没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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