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嬷嬷当即领命下去。
出了耳房,她就看到林祯正在红叶的陪伴下踢毽子,又是说了两句闲话才离开。
刘嬷嬷一出了东院就先顺路去了厨房,把肖氏的吩咐传达下去。
她暗地里在心里嘀咕,老爷林江过世,东西院两房人都在守孝茹素。
不过西院那一家子背地里都不知道偷吃了多少荤腥,只有东院一家子还老实规矩的守孝,大奶奶也只能多添加几个素菜来保证几位主子的身体了。
偏偏像西院这样只是嘴上说说的“孝子”太太那里却喜欢的很,而真正孝顺的大爷一家子却又不待见。
“唉!”刘嬷嬷叹了一口气,她只是一个下人,主子间的事情她也说不得的。
有关范氏的偏心林家的下人都清楚,也都有些同情大爷林松一家子,现在眼看着就要除服了,到时候分家也不知道背后有老太太范氏的林柏一家那时候会占林松一家多少便宜。
二叔一家会占自家多少便宜林祯不知道,她现在就知道一看到她爹林松带着她哥哥林祎进到院子里就笑着迎了上去
“爹爹,哥哥你们回来了。”
林松正一边走着一边跟长子林祎说着今日登山的感想,迎面一个粉妆玉砌的小丫头就冲了过来,他们两个同时笑了起来。
林松一伸手把小女儿抱了起来:“爹爹的祯姐今天上午可好?”
刚刚还笑着的小丫头一下子不笑了:“祯姐一点都不好,爹爹带着哥哥去登山却不带着祯姐去!”
因为是胎穿,一直又受到家人的宠爱,林祯的言行表现也越发的符合她现在的年纪,看起来就是一个活泼可爱的小女孩。
一看到小女儿扁着嘴跟自己撒娇,林松的心都要化了:“爹爹是带着你哥哥去看你祖父的坟茔,顺便让他领略一下古人诗书中描写的意境。”
林祎也连忙附和:“是啊妹妹你都不知道一路上父亲考问了我多少诗词文章,妹妹你跟去一定会觉得无趣的。”
林祯本来就是为了闹闹父兄,这一次也并不是执意要跟着去的。
她只不过是想让家里人记得下次出门带上她,毕竟来到这样的朝代,她想像以前那样随意出门都是不行的。
于是林祯顺势也就不说什么,反而询问父亲和兄长路上是否辛苦,让林松父子十分感慨,还是他们的女儿(妹妹)贴心。
林松抱着林祯已经来到正房门口,门口肖氏的丫头已经把门帘打开。
肖氏就站在门内笑吟吟的看着夫君儿女:“大爷辛苦了。”说着她从一旁的嬷嬷手上接过热乎乎的毛巾来替林松擦脸。
林家族里出过开国列侯,不过林松这一支并不是家族嫡枝,只守着一些田产度日。
他们家里虽然有下人,也不过是林松身边两个常随肖氏身边一个丫头和一个嬷嬷,林祎和林祯身边各有一个小厮和丫头,所以一家人之间相处并没有那么大的规矩,显得格外的亲密。
现在林松和肖氏坐在主位,林祎林祯两兄妹一边一个,一家人坐在一起聊着天等着一会一起吃午饭。
肖氏就问了几句有关林江坟茔的事情,眼看着要除服了,林松一大早就带着儿子去检查了一下坟茔那边的情况。
林松简单说了几句:“父亲坟茔的西北角前一阵子下雨的时候塌了一角,我已经叫人去修理了。”
肖氏点头:“当时父亲坟茔是二爷主动提出由他修缮的,他从账上支了钱去了,我也以为他是个妥帖人……”她说话也就点到为止,林松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她想说的。
林松没有说话,心里多少对他那个一事无成连自己父亲坟地都没有修好的弟弟有些失望。
眼看父亲的心情不佳,林祯立刻发挥自己天真无邪小女孩本色插科打诨,过了一会东院正房就传来了一阵阵笑声。
在姑苏林松一家欢声笑语的时候,在扬州巡盐御史林海家却是愁云惨淡。
林海夫妻老大年纪却膝下空虚,只有一子一女,前一阵子小儿子又得病去世,如今只有一女承欢膝下了。
“我已经请下假来,过一阵子就送吾儿回苏州老家祖坟安葬。”林海夫妻相对而坐,林海揉着太阳穴有些疲惫的说。
丧子之痛给了他们夫妻很大的打击,强撑着把孩子的后事都处理完,他们两夫妻坐下来相对无言,只觉得身心俱疲。
贾敏的眼睛红肿着,丧子之痛对她的打击要比林海这个男人还要大。
用手帕蘸了蘸眼睛,贾敏张了张嘴,又闭上嘴巴。
过了一会她又想了下前日她收到的京中老母史太君的信,这才定定心神开口:“老爷,妾身如今年纪老大,只怕再也不能为老爷开枝散叶。妾身也不是那善妒之人,家里的几房姬妾却也无一有出。只怕我们百年之后,只剩下玉儿一个人……”
说到这里贾敏的眼圈又红了起来。
林海叹了口气:“我们夫妻命中屋子,这是定数,以后也只能好好教导黛玉,权当慰藉了。”
贾敏带着一丝哭腔:“可是我担心我们夫妻百年之后,只有黛玉一个人,将来她也要出嫁的,要是在婆家受了欺负也没有人给她撑腰。”
林海也是一片慈父心肠,听贾敏这么一说也是心里跟翻江倒海一般难受,连连说道:“这可如何是好!”
贾敏趁势说道:“老爷,虽然我们这一枝子嗣不丰,可是林氏一族还有其他旁支,不如我们选那幼小懵懂的孩子过继过来。一来我们夫妻百年之后有子孙供奉,二来也可以成为黛玉的依仗。”
过继?
林海摸着胡须思索起来,贾敏的说法也未尝不可行。
“你且让我想想。”林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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