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小男孩不是要投胎的吗,是不是时辰到了,转世轮回去了?”白牧说。

“投胎!”孟婆突然想起了什么,直接素手空中一挥,奈何桥边的鬼差就显现出来了。孟婆严肃的问:“今日是不是有一个小男孩要轮回,大概四五岁的样子,被清雨带走过片刻,刚刚随我一起来我的府上的那个?”

鬼差一脸疑惑说:“今日就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在清雨姑娘给了孟婆汤以后就轮回转世了,没有离开过啊。”

“你们仔细想想,当时被清雨他们带到彼岸花花海的那个!”孟婆沉声问。

鬼差直接懵了,对于这样的小男孩,他们丝毫没有印象。

孟婆觉察事情的严重性,交代了鬼差几句,就撤去之前的影像。

“那个鬼差还试图阻止我们带走小男孩,怎会在那么短的时间忘记?”萧祎严肃的问。

孟婆叹了口气,揉着太阳穴说:“鬼差们对于经过奈何桥的魂魄都不会出现忘记的情况,看来有人篡改了他们的记忆。”

“我查查看生死簿。”阎王手心摊开,生死簿就出现在他手上,他查阅了今天所有的轮回魂魄,确如鬼差所言,那个小男孩已经轮回转世,时间和鬼差说的分毫不差。

阎王合上生死簿,严肃的说:“我刚刚到客厅的时候丝毫没有注意到有什么小男孩,亦或是在孟婆传讯给我的时候他就不见了,这样看来,他和那妖物脱不了干系。”

萧祎以妖力化作一柄剑,直接砍向藤条。他双眼血红,大有以命相搏的感觉。

“祎小子,你冷静点!”孟婆将法力化作绳索,拉住萧祎欲往前的身体,劝说道:“你如果失去理智的消耗自己精力,待会儿怎么营救清雨,你现在要做的是保存体力,切不可冲动!”

楚闻上前,按住萧祎的肩膀说:“主人,您千万要冷静,我们还不清楚清雨姑娘的位置,到时候您出手太重,伤到了藤条里面的她,后果不堪设想!”

两人的劝解让萧祎冷静了不少,他将孟婆的法力绳索挣断,一掌将隔着几米的院中石桌打碎。

“可恶!”萧祎怒气冲冲的说:“明明我跟在清雨身边,却还是没能觉察出那个臭小子是异类,真是太可恶了!”

阎王手一挥,恢复了石桌,他坐到石凳上说:“现在恼怒也无济于事,整个地府都被妖物隔绝了,连我上奏天庭的折子都送不出去,我们现在能做的就只有等这妖物自己露出破绽了。”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萧祎握紧拳头,嘶哑着声音压制自己的情绪说:“多等一分钟,清雨就多一分危险!”

阎王轻叹一口气,这深爱女子的男人智商真的是低到让人害怕。

阎王说:“这妖物要害清雨还用得着用藤条将她隔开吗,直接趁你们不在的时候下手就可以了,还会等到现在吗?”

“可是·····”

“祎小子,你可不能犹犹豫豫的,得拿出你妖族的魄力来,自乱阵脚绝不会讨到任何好处。”孟婆拍拍他凡人肩膀说。

萧祎不再说什么,站在藤条面前,满眼担忧,等待着去救夏清雨的时机。

夏清雨看着眼前这个悔恨的女子,轻叹一句,起身坐到不远处,问:“后来发生了什么?”

薛烟儿抱着自己的肩膀,难过的说:“后来,唐皇派遣了很多的官兵来抓我,可是都是无功而返,然后我去了其他的地方,继续着我的恶行,唐皇就派了我的师傅来降妖。”

道一刻意隐瞒薛烟儿是他徒弟的事实。一是为了不让薛烟儿因顾及自己被捕,二是想自己先找到她,给她一条活路。

道一随官兵来到了洛阳,因为有人来官府说见到过告示上描述的女子。他趁着夜色,用追踪符找到了薛烟儿。他苦口婆心的劝解薛烟儿回头,可当时的薛烟儿已经被那颗珠子控制住,丝毫没有悔改之意。

道一深感心痛,为了天下百姓着想,他设下阵法抓住了薛烟儿。唐皇亲判薛烟儿处以极刑,道一将事情来龙去脉告知唐皇,恳求唐皇让自己幽禁看管薛烟儿。唐皇并不答应放过薛烟儿,道一恳求无效之下,带着薛烟儿一起死于自己布下的阵法中,灰飞烟灭没有留下任何的东西。

由于道一开始就打算不让薛烟儿受苦,所以一早就将自己的位置传给了得意的弟子,并留下口谕,他一派道教从今往后不得收女弟子。

“自此不收女弟子!”薛烟儿苦笑着说:“师傅最终还是不原谅我!”

夏清雨倒是觉得不是这样,这个师傅似乎对薛烟儿太好了,已经超过了普通的师徒,难道·····

“你师傅当时年纪多大了?”夏清雨试探的问。

薛烟儿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双手抱着自己的腿,头靠在腿上,丝毫没有回复的意思。

夏清雨等了半天,薛烟儿还是没有动过,像一尊雕塑一样。

“你怎么了?”夏清雨小心翼翼问,慢慢的靠近薛烟儿。

就当她快要触摸到薛烟儿之际,脚下平静的湖水突然翻起的波浪,夏清雨觉得脚下一空,径直掉入水中。

夏清雨拼命的保持着向上游的姿势,可水翻涌过于厉害,她无法从汹涌的水中出来,直接往湖底落下。

好难受。夏清雨拼命的捂住口鼻,但是水还是进入到自己的口鼻中,窒息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谁来·····谁来救救我!夏清雨觉得自己意识模糊之际,一只手拉住了她。

夏清雨觉得脑子里闪过很多画面,有一个身影一直在自己身边,他好像在说什么,夏清雨努力想抓住,忽然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依旧躺在之前的湖面上。

夏清雨缓缓起身,周围一个人都没有,似乎回到最初的时候。要不是浑身上下滴着水,夏清雨都怀疑刚刚的都是自己不小心睡着后做梦的情境。

“薛烟儿·····薛烟儿·····”夏清雨不敢随意迈开步子,大声的叫着薛烟儿的名字。

“奇怪。”夏清雨自言自语道:“明明在这里的,难道是被刚刚的波浪卷走了?”

夏清雨赶紧摇摇头,觉得自己太过于乌鸦嘴了,说不一定是被人救走了。

想起意识模糊之际的那只手,夏清雨更觉得糊涂了。明明是有人救了自己,可是为什么没有一个人在呢。

冷静,冷静,我现在一定要冷静。夏清雨心里暗暗的鼓励自己,分析着当下的情形:带自己来这里的绝对不会的薛烟儿,她死了千年,只有一缕残魂,没有那么大本事。还有就是这个地方,看似平静,可水底确是波涛汹涌,绝不是什么好的地方。

萧祎他们既然到不了这里,那这里一定是那颗珠子制造的隔离空间,只要找到珠子就可以出去了。

夏清雨理清思路,开始四下寻找,这片看似像湖的地方,简直可以和海相提并论,无边无际,望不到尽头。

夏清雨走了很长时间,还是没有找到任何新的线索。她停下脚步后,脑中突然出现了一句诗: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夏清雨猛然回头,看到了隐藏在雾中漂浮的几片云。

夏清雨赶紧往回走,伸手抓住若隐若现的云,眼前的景色瞬间就变了:一间竹屋立于青山间,四周种满各式各样的鲜花,不远处有一片清澈见底的湖,一座木桥连接着对岸。蝴蝶翩翩,鸟语花香,青草的味道随着微风传入鼻中,甚是惬意。

“好一处隐居之所!”夏清雨感叹的说。她闭着眼睛,深呼吸几口新鲜空气,想着这可能就是道一住的那座小屋了。可是,似乎和薛烟儿说的不太一样,这里的湖水静止,完全是积水成湖,似乎没有什么活水注入,她是如何飘到这个小屋前的呢?

正当夏清雨疑惑之际,一个低沉的男声从身后传来了。

“你终于来了!”

夏清雨转身,就看到一个身着黑衣古装的男子站在身后。他与萧祎身高差不多,头发高高束起,发带被风吹起,英武俊逸,浑身透着邪肆的感觉。他的眼睛死死盯着夏清雨,眼神中充满了欣喜期待,但是不一会儿又变成怨恨恶毒,最后完全变成了痴迷。

夏清雨觉得一阵恶寒,她往后退了几步,警戒的问:“你是谁?”

听到夏清雨的问话,他脸上布满怒气的问:“你居然忘了我,你怎么可以忘了我!”然后絮絮叨叨不知说了些什么,看样子,他似乎对于自己的问话很难过。

唉,夏清雨不禁有些无语,心想:他不会是薛烟儿之前惹得烂桃花吧,看着自己和薛烟儿长得一样,不会要求自己还情债吧。可是她的故事里也没有出现这样一个人啊,看着也不像是她的道士师傅。

夏清雨直接被弄糊涂了,这究竟是什么情况。就在她疑惑之际,眼前的景色又变了,眼前的男子也不见了。

这一次直接来到了一个什么都没有的空间,就像进入一张白纸一样,空无一物。脚下一片白色,头顶一片白色,能看到的除了白色就是白色。

夏清雨觉得自己时间长了眼睛会不会出问题,就像在雪地一样,都要弄一个护目镜。

夏清雨觉得没什么危险,赶紧将自己的眼睛闭上,怕伤到自己的眼睛。过了好一会儿,等夏清雨完全适应环境后,一声软软糯糯的小孩子声音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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