擅闯诡秘禁地,残害同门不是小事,容慎当即被押去无情殿。
夭夭因伤重昏迷,被容慎提前送去了般若殿,他独自跪在无情殿里,身上的伤没有得到及时处理,白色的锦衣被大片血花染红,滴滴落在地面。
“无为殿顾清清可为弟子作证,这枚玉佩是容师兄托弟子转交紫练,只是紫练与弟子有些矛盾,弟子无奈只能找顾清清帮忙,说师兄约她在禁地石碑碰面,其它的一改不知。”
大殿内,白梨边哭边磕头。跪在她身侧的顾清清吓得都不敢抬头,只能怯弱附和:“对对对,白梨说的对。”
“弟、弟子也是受容师兄所托,紫练受伤的事和弟子无关啊,求师尊明鉴!”
无情殿内,月清和负手站在高台上,他身旁的混月道人性子极爆,闻言厉声质问容慎:“她们说的可属实?”
容慎长睫微微掀动,他没有马上应答,而是扭头看向白梨。
白梨小脸煞白神情惊恐,生怕容慎开口否认,她颤着声音接话:“师兄一定要实话实话啊。”
“梨儿、梨儿对你那么好,你一定不忍心害我的对不对?”
容慎的手臂已经疼到麻木,他其实很想问问白梨为什么要这样做,可开口却是:“师妹想让我说什么实话呢?”
白梨眼神闪躲,怕极了容慎不肯帮她,情绪崩溃硬着头皮道:“就说这一切都是你做的啊!”
她用双手捂着脸,泣不成声:“说你是为了我故意报复紫练,说你只是想把她约出来戏耍,说这一切都与我无关,你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空荡的大殿内,只余白梨的尖利的哭声。
容慎盯着她的脸看了许久,等到混月道人再次耐不住性子质问,容慎才很轻‘嗯’了一声,“是我做的。”
全部都是他,这件事与她白梨没有半分关系。
既然他自己都已经承认了,月清和也无法再护着他,只最后问了句:“你当真不再辩解?”
容慎回:“不辩解。”
宗里都知他有多宠爱白梨,一时脑热,会为她做出这样的事也不奇怪。
“你太让本尊失望了。”月清和轻叹着气,因容慎的身份特殊,他就算身为掌门也无法惩罚,只能把他交由隐月处理。
等到从无情殿出来,容慎脚步跄踉,意识已经开始模糊。
“容师兄!”白梨从后面追了出来。
她其实还存有几分良心,知道自己做的不对,这会儿她小心翼翼搭着容慎的胳膊,解释道:“刚刚梨儿也是没有办法。”
“师兄,我同你不一样,若刚刚我认了罚,掌门会将我逐出师门。”
可容慎不一样啊,他是无极殿唯一的弟子,无论犯了多严重的错,有隐月道尊在,他都可以安然无恙。
只是,当真如此吗?
从小到大,容慎处处护着她纵容她,可她到底知不知道,正是因为他是无极殿唯一的弟子,他犯错时隐月才会罚他罚的更狠。
浑身都疼的厉害,容慎用中指用力揉了揉眉心。那颗朱砂痣因他过重的力道变得殷红渗血,他轻闭眼眸,只低低道了句:“放开我。”
白梨正抓着他撕裂的伤口。
“你、师兄你讨厌我了吗?”从小到大,见惯了对她温柔疼爱的师兄,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容慎这样同她说话。
因为理亏,她也当真松了手,眼眶中积满泪水要掉不掉。
容慎眼前阵阵发黑,因挂念着昏迷的夭夭,他没再看白梨,抬步往般若殿走。
白梨有些懵了,见容慎当真不再管她,她忍不住在身后大声问着:“师兄这就受不了了吗?”
“可当初是谁说,要护我周全一世无忧,不会再让我受伤,这些你都忘了吗!”
容慎脚步一停,半边面容拢入阴影,背对着她很轻回道:“……我没忘。”
正是因为都还记得,刚刚他才会为她认下所有的罚。
“……”
夭夭伤的很重,最严重的不是毒蛇藤蔓的咬伤,而是因过度使用灵力,灵气枯竭掏空了身体,这才会昏睡不醒。
等它醒来,正躺在般若殿里,燕和尘趴伏在榻前困得睁不开眼,察觉到掌心异动,他一个激灵清醒过来,“你终于醒了。”
夭夭已经昏睡了两日。
懒懒翻了个身,它大脑空白还没恢复之前的记忆。直到察觉爪爪上的疼痛,它才记起诡秘禁地的事,往房内环视了一圈,问道:“容慎呢?”
燕和尘不太想回答。
这两日都是他在这里照顾它,小心翼翼将小团子托起,他摸了摸它软软的绒毛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夭夭刚醒,自然是哪里都不舒服。
见容慎迟迟没有出现,它着急又问了句:“容慎呢?”
“他有没有从诡秘禁地里出来?之前他受了好严重的伤,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燕和尘见它越问越急,没有办法,只能回道:“容慎现在正在无极殿闭门思过。”
并不是在房内闭门思过,因他替白梨认了罚,隐月道尊罚他去了思寒洞,里面冰雪覆盖寒风刺骨,并不是一般人可以忍受的。
如原书剧情一样,他到底还是为白梨顶了罪。
夭夭不懂,明明容慎处理别的事情理智周全,为什么一遇到白梨的事情,就小白花到理智全无,甚至他所谓的善良都变了味,彻彻底底成了为‘爱’献身的傻子。
“带我回无极殿,我要见他!”
无极殿不同于其它八殿,殿主隐月道尊性子冷淡,在殿外设了禁制。
夭夭之前都是由容慎抱着进出无极殿,自身并没有进入的能力,燕和尘同样也无法进入,没有办法,他只能抱着夭夭去找月玄子。
“可容慎不准你回去啊。”月玄子说话很是直接。
他本就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夭夭竟当了真,燕和尘见夭夭睁圆瞳眸像是傻掉了,不由有些心疼,带着气喊了声:“师伯!”
夭夭是真被这句话打击到了,想起容慎在诡秘禁地同它说过的话,它软软的嗓音变得好委屈,“……他不要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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