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了。”手别扭的伸到她后背,她恰好松开了衣袖,站到了一旁,手抹了把脸:“好了,臣妾哭完了,您罚吧!”

二人各自松口气,为避开一次肌肤接触而暗自雀跃。

...

“不罚你。”

“臣妾揪大皇子耳朵了。”

“他纵容别人犯错,自己又跑不脱,活该。”云澹顿了顿:“何况他往后亦是你的儿子,你管教是应该的。”

这个话头荀肆未接,打了个喷嚏,又咳了几声,而后可怜巴巴看着云澹。

“歇息吧。”云澹指了指床:“御医看过了,受了风寒,好好将养几日。”

荀肆一听忙脱了她那花布鞋上了床,直挺挺躺下,被子盖的严严实实,露着一双红通通的眼睛可怜兮兮看着云澹。儿时在王府,母亲给他养过一只兔子,荀肆这会儿的神情与那兔子无异了。

坐到她床头,帮她把被子掖严实,胳膊肘支在腿上,身子前倾看着她,眼神悲凉:“荀肆。”堂堂帝王,竟装起了可怜。

...

叫她什么?荀肆耳朵支了起来,在陇原,只要阿娘喊她荀肆,准没好事。

“荀肆,大皇子一事,你就当帮朕一个忙如何?大皇子是思乔皇后的儿子,是朕的长子,朕将他交予你,放心。”

荀肆眼泪汪汪:“臣妾自己还没有孩子呢...”

“朕抓紧给你一个孩子...”云澹话赶话讲完这句,面皮竟起了鸡皮疙瘩。今日真是豁出去,帝王颜面何在?

等等,老娘不是这个意思。

荀肆眼睛闭了闭,眼泪又落了下来:“皇上...臣妾是说自己不懂如何做娘亲啊...”

“刚好拿大皇子操练。”

“臣妾忍不住打他怎么办?臣妾控制不住啊..”

“那便打!”

“臣妾..”

“荀肆...朕并未有求于谁过。今儿个是头一回。”云澹将手探入被子下,寻到了她的,握住。忍不住,捏了捏。帝王深谙怀柔之道,这世上哪里有人真正铁石心肠。

“皇上...”

“嗯?”

“臣妾擦了鼻涕,并未净手...”嘴角扯出一抹歉意的笑,后者顿了顿,松开荀肆的手,在她手背上拍了拍,而后搭在膝盖上,悄悄擦了擦。

荀肆心道,人家都这样说了,把自己后路堵死了。倘若再回绝,恐怕显得不够懂事了。

“皇上,臣妾做修年的养母。”

云澹心中长舒一口气:“多谢,荀肆。”

荀肆嘴角扯了扯:“为皇上分忧,当属臣妾分内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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