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qu;喂喂喂,我说你自己,你自己有什么打算么?&rdqu;方青将手按在郭清秋的肩上,敷上药膏,化着她肩上的淤血。

&ldqu;恩,疼。&rdqu;郭清秋轻哼了一声,很快便习惯了这痛楚,继续说道,&ldqu;我自己么,小时候有过,但现在,不怎么有了,如果非要说的话,就是在东京活下去罢。&rdqu;

在东京活下去。

并不是一件容易之事。

东京,是鲜衣怒马的迷幻梦境,引百郡千州之人共沉醉,亦是那无情悲凉的都城,无数人穿过城门,迈过那护龙河便不再回。

&ldqu;那就说小时候的,你小时候想做什么。&rdqu;方青安静地说着,也在安静地听着。

&ldqu;小时候我爹教我武术,我喜欢练那腿法,每日练得一瘸一拐也不觉得累。&rdqu;

&ldqu;那时候,我想做一个武林高手。&rdqu;

&ldqu;骑最快的马。&rdqu;

&ldqu;爬最高的山。&rdqu;

&ldqu;喝最烈的酒。&rdqu;

&ldqu;杀最狠的人!&rdqu;

郭清秋咧嘴一笑,露出两排雪白皓齿,&ldqu;你呢?你小时候想干嘛?&rdqu;

&ldqu;我么?我那时候天天都在担心,可千万不能被你杀了。&rdqu;

秋风拂过院子角落槐树的枯枝,仿佛又有沙沙声响起。

。。。。。。

&ldqu;孙三,我那十洲春还有的喝么?&rdqu;

这句话成了老俞的每日一问。

这不,此刻月亮高挂,把整根脖子缩进羊皮袍的老俞又开始问了。

&ldqu;什么十洲春?&rdqu;低襟的蓝衫露出一片漆黑胸毛,孙三抬头看着月亮。

自从那日他按照鬼爷所言将银盏卖给那小子之后,他再也没有见到那个小子来到白日街过。

太对了爷!

爷太对!

虽然孙三不清楚鬼爷到底是怎么做到这一切的,但管他是怎么做到的,反正再见不到那小子就行了。

事情解决了,孙三自然不打算走了。

不打算走,这临行的好酒自然是不请了。

&ldqu;哼,孙三,你迟早是要遭报应的。&rdqu;老俞跺了跺脚,缩着脖子贴在白墙边上。

他可是馋了十洲春很久了,本来以为都快能喝上了。

&ldqu;行了,行了,这街边小酒不是一样美味么,来,老俞,喝一口。&rdqu;孙三笑呵呵地揽住老俞的胳膊,将手中的小酒壶塞向老俞的嘴巴。

呲着两颗门牙的老俞第一时间是想拒绝的,他这还生着气呢!

俺要喝十洲春,谁要喝你这破酒了!

刚要扭头的老俞一闻到那酒味就定住了,只能任由孙三把壶嘴塞在自己嘴里,然后他配合着仰头。

真凉!

好喝!

&ldqu;行了,你在这看着摊子吧,我先走了。&rdqu;孙三给自己也倒了一口酒,擦了擦嘴角溢出的酒液。

&ldqu;那么早?你要收摊了?&rdqu;老俞疑惑地看了看头上的月亮。

这太阳都还没出来呢。

&ldqu;不是,去一趟白日阁。&rdqu;孙三嘿嘿一笑。

&ldqu;好你个孙三,又收到好东西了吧?还给我喝你那破酒。&rdqu;老俞破口大骂,朝着孙三啐了口唾沫。

&ldqu;嘿嘿,银子不好赚,破酒也香得很哪。&rdqu;孙三躲过老俞啐来的唾沫,大摇大摆地朝白日阁而去。

对于他们来说,去白日阁就意味着收到了价值十两以上的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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