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小阿琼多可爱的小孩?长到这么大可真是太不容易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你敢要挟我,不过是因为权势,可你们别忘了!我只要活着一天,就是对陆琼威胁一天,甚至我死了,你也不能保证真相万无一失。”

“而陆琼的身体,三天两头住院,家庭医生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为他待命。我和他到底谁先死也说不定!”

“够了!”

“不够!”

“我知道你在害怕什么。我也知道你为什么害怕。从小到大,你们三个哥哥疼陆琼入骨,生怕一不小心就有差池。所有人都觉得觉得陆琼是上天眷顾,才能有现在的境遇。万一知道真相得多痛苦?”

“毕竟他过得这么不容易,并不是因为拥有的太多,而是因为他的一切是从别人那里偷来的。”

“他的命,是用他亲生母亲的命换来的。”

“他的优渥生活,是从我手里偷窃而来的!”

“而陆琼自己,不过是一个可怜的盗窃者,还背负着出生就害死母亲,存在即逼死父亲的原罪。”

“等到真相大白的时候,陆玕,你心尖上的小宝贝儿,真的能活下来吗?”

陆白肆无忌惮的挑衅着陆玕,语言恶毒且嚣张至极。

“闭嘴!”陆玕气得浑身发抖,终于错手掐住了陆白的脖子,把他按在树干上。

陆白和他对视,半分不让。陆玕的手一点一点收紧。

胸腔的气息不断减少,眼里也因为痛苦而浮起水汽。陆白却一点反抗的意思都没有,反而哑着嗓子用极尽讽刺的语气对他说道,“怎么?不相等陆瑜琢磨的更体面的方式让我人间消失,三哥打算直接送我这个亲弟弟去死吗?”

距离如此近,皮肤与皮肤的触感如此清晰。陆玕能清楚的看到陆白因为窒息而失去血色的脸,也能看清他和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眼睛。

强硬的气势包括眼尾格外惹眼的泪痣也让陆玕想起了照片里年轻时候和父亲并肩开疆辟土的母亲。

诸多的相似点,无一不彰显着面前这个人是自己血脉亲缘的弟弟。可偏偏这个弟弟,现在正用看仇人的眼神死死的盯住他。仿佛在告诉他,陆玕,你会后悔。

陆玕猛地回过神,他松开手,后退一步。一瞬间,竟比陆白这个受害者还要狼狈。

可陆白靠在树上,微笑着看着他,居高临下,仿佛能够掌控一切。

陆玕撂下一句,“你好自为之。”,转身就走。

来时气势汹汹,走的时候却狼狈如同丧家之犬。至于警告,也就这么轻描淡写的放过去了。

直到陆玕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陆白才慢慢捂住胸口,呛咳出声。

系统发出提示,“陆玕好感度上涨,好感度40。”

“为什么?”系统不明白,方才两人之间的交锋相当不愉快,陆白后面还直接碾压了陆玕,按理说,以陆玕的性格,应该极其厌恶才是。

可偏偏他却好感值上涨了,这不符合正常人该有的心态。

陆白冷笑,“因为他内疚。为了差点错手杀人而内疚。”

系统:“那咱们现在干什么?”

陆白:“去画室,考试周不断电,左右今天也睡不着了,去赶画稿。”

期中考试以后就是学院赛,陆白打定了要借此一鸣惊人。他不准备掖着藏着,初选他必要全场惊艳。所以这两张画,便是重中之重。

陆白已经画好了一张,虽然精巧,可却远远够不上震撼。所以第二张画,陆白打算换个思路。而今天的氛围,刚巧合适。

喘平了气息,陆白像没事儿人一样往画室走。至于地上陆玕带来的报纸,他没有带走的意思。因此他也错过了一路找来的贺锦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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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陆白中午的时候和贺锦天说,让他注意听八卦,会有有趣的事情发生。

因此,贺锦天这一下午都十分警戒。直到他听说陆玕来找陆白的消息后,他知道,陆白说的有趣的事情,多半就是这个了。

然而陆玕选的地方的确很隐蔽,贺锦天动作很快,可即便如此,他来的时候,陆白和陆玕已经走了一阵子。地上除了一张报纸什么都没有,乍一看去,也没有打斗过得痕迹。

没发生争执吗?贺锦天走到近处,他弯腰把报纸捡起来,看见上面的新闻,敏锐的觉得这条新闻不对劲儿。

陆白脾气多变,可却也不动声色的让人难以分辨真情假意。可这张报纸的一角被攒得这样紧,可见陆白当时的心情定然十分复杂。

墓地……贺锦天隐约听谁说起过,陆白父母已经全都去世了。

难道陆玕在威胁他?事出权宜,贺锦天不敢耽误,第一时间给人打了个电话,“给我查查陆家三兄弟最近的动向!别打草惊蛇。”

贺锦天心如明镜。

陆家三兄弟性格各有不同,陆玕还是学生,看着冷淡,可真论狠戾,远远不及。至于陆二虽然性格混不吝,可过于直接绝不会做这样的事儿,那么就只有老大陆瑜。

陆瑜表面温柔稳重,内里狠辣绝情。如果陆白真的是因为某种原因被陆家拿捏……

贺锦天的脑子里闪过许多假设。

大概两个小时过去,贺锦天收到回复,“表面别的没有发现。唯一查到的,就是那张报纸是陆玕特意出去买的。”

“知道了。”贺锦天挂断电话,心里越发焦急。事有蹊跷,陆家对陆白虎视眈眈,陆白现在很危险,贺锦天觉得自己要赶紧找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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