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妍清?!!”朝阳吃了一惊,“那灯笼上不是只会出现男子姓名吗?”

玄星斜眼看她:“没瞧出来,你这么信她们。”

朝阳这才反应过来不对劲,木香这三个姑娘也太不防人了些。

清仪镇生出怪事,槐树上无故挂上红灯笼,自己睡一觉又没了性命。按理说,在这样的环境下,镇子上的人该是更不相信人些,但木香这几个姑娘却是过分相信他们这仅见过一面的生人了。

而且木香几人对于自己仅剩魂魄的事情只是凄惨地落泪,却并无惊讶。若是真睡一觉醒来成了这副样子,像她那样胆小的姑娘,该是又惊又怕的。

而她们,先是瞧着一副害怕畏缩的模样,紧接着没什么犹豫就将原本不能说的事情告诉他们了。

确实有些不对劲。

“玄星,那你知道什么?”

“我不知道什么。”玄星脚下加快了,“但刘妍清一定知道什么。”

刘家近在眼前。

不怪朝阳刚进来时没瞧见这刘家。刘家是清仪镇的守镇家族,朝阳一直以为刘家会是高门大宅,仆从环绕,从来没想过,这刘家竟然这么平平无奇,夹在一众房屋之间毫无特色,普通到不会多看一眼。

玄星脚步没停,直接进了刘家。

刘家不仅外面看起来普通,内里也是极为普通的,宅子不大已经算不上什么了,连普通世家都很看重的风水布局,刘家也没有,四处布置都像是随手乱放的,同之前在沂水的赵家可谓是天壤之别。

进了门,连个仆人也没有,还是刘家老爷自己迎过来的。

刘望海拖长了音,像个年迈不堪的老者似的,道:“有贵客来访,刘某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除了刘望海的声音,后面还跟着一道有些耳熟的声音——

“诶呀!这不是方才那俩屋檐下打伞的傻子嘛!”

朝阳循声望去,认出他是在他们之前进清仪的三个散修之一,原来他们已经到了刘家了。

她一胳膊肘顶上玄星腰,压低了声音问道:“他叫什么名字来着?”

玄星不察,身子微微颤了瞬,抿紧了唇,平稳了呼吸后才答:“吴江。”

就这一瞬,朝阳忽然就察觉到了怪异之处。

起初刚进清仪时,只有镇子口一个卖伞的人,路上几乎没有人。紧接着下雨了,一路去祠堂,家家大门紧闭,街道上更无一人。

之前听木香的意思,镇子上人人知道这红雨有怪异,淋不得。那在这样的情况下,吴江三人是如何说服刘家开门放他们进来的?

并且,眼下瞧吴江的模样,神色放松并无担忧,是并不清楚那雨淋到了会丧命,还是已经有了解决之法?

再者,她同玄星刚刚进来时,刘家的门是敞开的,且这一路只有刘家开着门。

可之前她进清仪时,很清楚的记得并无一家开门。

于是她试探性地问道:“刘家老爷,似乎知道我们要来?”

刘望海的笑容一顿,道:“客人说哪里的话,我刘家大门敞开,常有客人来。”

“哦——”朝阳拉长了声音,也听不出是信了还是没信,四处打量了一番,“刘家真是蛮朴素的啊?”

吴江冷笑一声,“那自然是比你们这种行脚道人要朴素得多了。”

朝阳低头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玄星,他二人的衣裳瞧着确实挺贵重的,玄星举手投足之间也不像是个朴素的人。

她砸吧砸吧嘴,想到吴江的名字高挂在槐树上,很是遗憾地叹了口气,“这位修士,能说就多说点吧,你能说话的日子也不多了。”

吴江听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只当是她在咒自己,顿时气急败坏,“好一个伶牙利嘴的丫头!”

朝阳拱手道:“过奖过奖!”

玄星警告地看了她一眼,直接问刘望海道:“刘妍清在何处?”

“啊这……刚刚过来的这三位修士,也是来找我孙女的。”刘望海左看看右看看,为难极了,“可妍清那丫头眼下不在家。”

吴江又脸带嘲讽地道:“她去祠堂了,怎么,你二人从祠堂过来时没瞧见她么?”

玄星眉头一皱,“哪个祠堂?”

“哪个祠堂?”吴江嗤一声,“还能哪个祠堂?难不成这清仪还能有两个祠堂?”

朝阳多看了他两眼,这吴江说话可真是让人心烦。

却见刘望海一脸又惊又怕,“道、道长说哪儿的话……”

玄星却没接话了,紧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朝阳只觉着这刘老头怪怪的,难不成清仪有两个祠堂的事情不能让人知道?

“来了来了!”刘望海忽然指着门外,如释重负地喊道,“妍清那丫头回来了!”

朝阳顺着他手指望去,只见一个年轻的姑娘收了红伞,轻靠在门边,那伞上的雨水顺着地面向外流去,漫延开来,像人细密的经脉。

刘望海迎上去道:“妍清,今日又有客人来找你。”

又?朝阳捕捉到了这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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