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包间,宋思齐和何元青两人看向玉锦的目光越发震惊。

“商博文的护卫可不比外面那些地痞流氓,你一个女孩子,这功夫到底是怎么练的?”若不是怕被揍,何元青的手早捏上去看看是什么材质做的了。

玉锦没理他,而是搀扶着自家少爷在椅子上坐下,看桌上的茶水凉了,忙换了杯热的,瞧的旁边两人越发眼热。

待在屋里能侍候人,出了屋能揍人,这样的侍女谁不想要?两人越发好奇宋谕到底是从那儿把人找来的。

撇开那些乱七八槽的情绪不谈,宋思齐应该感谢这个私生子弟弟的,若不是他让侍女出手,自己现在可能已经缺胳膊少腿了,当然,内心深处令他感触颇深的还是他对母亲和妹妹的维护,顿时觉得这个私生子弟弟也没那么讨厌了,想说句感谢的话,可酝酿半天,到了嘴边愣是变了样,“他本就记恨着你呢,经此一事,定然不会放过你。”

“我倒巴不得。”宋谕本就打算重查此事,不声不响反倒不利于调查,只有闹的越凶,才能引起越多人的注意,进而暴露更多的问题,刚才的那十个大耳光,一方面是替家人出气,另一方面也是想激怒对方,不想最后却被李子莫给搅合了,不过该有效果也是有了。

宋思齐愣怔,“你说什么?”

“没什么。”宋谕回过神来,“我就是什么都不做,他也不会放过我。”

这话倒是不假,宋思齐也没说什么。

此时,一道悠扬的琴声从上面流泻而出,围绕整个澜月楼激荡起伏,外面的喧哗声瞬间消弭,除了悦耳的琴声再无其它。

就连宋谕这个不懂琴艺之人,都忍不住闭上眼睛,沉浸其中,久久不能回神,想来这弹琴之人应该就是那神秘莫测的澜月姑娘了吧。

琴音停歇好长一段时间,周围都没人发出声音,还是楼里的管事站出来讲话才打破这方寂静。

从头到尾澜月姑娘都没露面,但闻听一曲,大家越发的心痒难耐,想一睹芳容,开始竟相投递礼物。

宋谕也从身上拿了一件东西下来,用手帕裹了裹,就跟着宋思齐和何元青两人走到包间门口,准备交给澜月楼的管事。

隔壁的商博文刚好也出来,瞧见宋谕手中连个像样的包装都没有,忍不住嗤笑,“我若是你们就不费那功夫,省的丢人显眼。”

宋思齐和何元青两人恼怒,可等想到他手中的琴谱,顿时泄气不少。

倒是宋谕说了句,“万事皆有可能。”商博文挑了挑眉头,哈哈大笑,“你的意思是你还有获胜的可能了?”

宋谕笑着回,“结果没出来,谁都有可能。”

志得意满的商博文本想说你们谁都没机会,本公子今天势在必得,可瞅见周围人的目光,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一甩袖子,回转了包间。

李子莫递完东西回来,看看平静喝茶的那人,不死心问了句,“你真的不参与?刚才的琴声你也听了,造诣非同一般,而且此人容貌也跟她的琴技一样,少有人及,你就一点都不动心?”

六皇子没好气瞥他一眼,“别把我想的跟你一样,再如何都跟我没关系。”边说边抚摸手中的玉佩。

“那什么才跟你有关系?玉佩的主人吗?”李子莫端起茶水,一饮而尽。

六皇子僵住,神情略微阴冷。

李子莫叹了声气,“我知道那段时间你受了非人折磨,对向你释放善意的人无法忘怀……”

“他救过我的命。”六皇子几乎低吼出声。

“是,他救过你的命,可你也找了他这么长时间,连灵渊都没有踪影,你再继续找下去不是徒劳吗?你已经尽力了。”

“你懂什么?”六皇子眼底一片怒意。

若只是救命之恩就好了,可那人又岂是救过他的命那么简单。

两年前他被南晋人绑走,南晋早在十几年前就覆灭在了大荣的铁骑下,这些失去家国的人会如何对待他这个大荣皇子可想而知。

落在他们手里,只会有一种结果,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就在他万念俱灰的时候,那人出现了。

他记得很清楚,那是个有着明月的夜晚,他被他们折磨的奄奄一息地扔在后院里,那是一个边境富商家的宅子,大隐隐于市,谁都不曾想到劫掠了大荣皇子的人会藏在那里。

那些人并不怕他跑,他身上的伤和毒连让他动弹的力气都没有,那时他躺在地上,望着天上的月亮,真希望那里能下来一位仙子来了结他的性命,结束他的痛苦。

正这么想的时候,高高的院墙上突然出现一个人影。

“你是带我走的吗?”他的意识有些模糊,竟然以为那人是月亮上的仙子,听到了他的祈祷,下来带他走的。

“带你走?为什么带你走?”那人先是一愣,接着轻笑出声。

他这么一说,六皇子就知道自己多想了,不是什么仙人,而是跟自己一样活生生的人。

那人从院墙上跳了下来,凑到他跟前看了看,叹了声气,“怎么这么多伤,真够可怜的,穿成这样也不像是下人,八成是没娘的妾生子,欺负了也没人问,这个世界也真是……”

六皇子没有否认,知道自己的身份只会让他死的更快,“你怎么会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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