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谁都想不到突然偷袭自己的人会有这样的反应,方宁书瞬间反应过来这人是想让自己窒息,脑袋立马往后仰去。
脑后勺却‘咚’了一声,身后响起一声闷哼。
捂着他口鼻的手松开半指,方宁书趁机一转宛若游龙一般要逃出去,却被身后之人迅速反应过来,压着腰一转方向,脑袋直接磕在一旁的石桌上。
咬牙切齿又森冷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你的头是石头做的?”
方宁书为自己近身搏斗小小默哀几秒,深吸了口气,冷静下来和他谈判:“阁下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莫非是我之前得罪过你?若是有误会,阁下想要什么补……”
说着,方宁书又看到那只手往自己衣服探去,顿时浑身汗毛乍起,也顾不得什么冷静,失声呵斥:“——你敢?!”
那人一只手摁在他衣兜中腰牌上。
方宁书:“……”
他脑袋中飞速运转,很快便反应过来这人一系列举动的真正目的,心中小尴尬出现几秒,但待意识到这人拿走的是什么,他当即脸色一变:“你怎么知道我拿了腰牌?”
“许玉倒是养了个好儿子,监守自盗,她知道你干了什么吗?”身后的声音道。
“这与你有什么关系,”方宁书沉着脸:“乘人之危,拿人东西,阁下未免太过无耻了吧?”
冰冷的触觉蔓延到方宁书的颈后,那人冷笑一声:“你一个被踩着别人血肉的刽子手供养的存在,有什么资格说别人无耻?”
方宁书:“……”
电光火石之间,他突然察觉到什么。
安静几秒,方宁书转了话锋,开口道:“阁下若是想要这腰牌,我也不是不能给你,但是现在我用它有要事,还请阁下高抬贵手。”
厉焕低头看他。
方宁书此时的形象不能说好,墨发散乱,脸只露出一边看不到神色,因为极力挣扎而耳廓发红,两只手被牢牢的牵制在背后,原本在小孩模样时看到修长匀称的腰背,却现在模样的俯视之下显得纤细脆弱,不堪一击。
厉焕面露轻蔑,一直装模作样忍耐下的暴戾感此刻突然找到了宣泄口,靠近,在方宁书颈后的手指力道越来越重:“哦?你能有什么要事?”
方宁书皱着眉艰难开口:“我母亲暗中虐待一无辜少年,我原先……不知,现在……”
疼感蹿向四肢,方宁书吃疼没忍住从口中泄去一声轻嘶。
厉焕听觉,手指一松。方宁书察觉自己被松开一些,这才缓过劲,轻微动了动脖子,感觉到发麻和皮肉上的撕扯疼感,忍下道:“我原先不知她竟然做如此丧心病狂之事,需要这腰牌将人救出来……阁下要拿这个东西,目的与我应当一样?”
目的是腰牌,又清楚许玉所作所为,还对他行踪如此清楚。
除去方白安他们,那身后这人的身份便只有一个可能——
主角。
没有人回复。
被控制的手告诉他人还在,方宁书深吸一口气,缓了缓,继续道:“现在我母亲又召集邪族,我不清楚她的目的,但那些被她抓走无故消失之人却不能在等,阁下若有救人之意,可与我同行……”
“一群草包,你想救他们?”厉焕目光从自己莫名松开的手指移开,冷冷道:“方少族长倒是宅心仁厚。”
厉焕能从许玉手中逃出去是剧情发展的必然,若想在一直在暗处伺机想从方氏逃出也是正常的,在这个时候,除了他以外,方宁书确实想不出谁会半路出来劫持抢走许玉的腰牌。
方宁书极力冷静,心中估量主角现如今的思想情况。
若说恶,从头至尾他那本书中厉焕在所谓正道的立场上,做事绝对“正直”,为了面向市场,书里的一切爽点和爆点,厉焕之恶,他都写在他报复得罪自己、且作恶非常的人身上,行事风格上,厉焕从始至终都贯彻两个信念: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抄他满门。
好人,无疑在他面前是最安全的。
“阁下取笑了,”方宁书‘牵强’又‘自责’的一笑,声音微颤,带着痛心道:“事到如今我已经错过许多,只能用这种手段尽自己的绵薄之力,事关人命,这腰牌,现在就算拼死我都不能交给阁下,还望阁下……”
“谁在哪儿?!”一道呵声突然响起。
方宁书一顿,身后之人察觉到什么,立马松开手,身影很快隐匿在黑暗中消失不见。
终于是被松了开,方宁书动了动微僵的身体,这才起身,目光随着方才那人站着的方向看去。只可惜夜晚光线太暗,树林茂盛,直到巡视的守卫带着人跑过来,他也没看到人一丝影子。
方氏的守卫跑过来,看到是谁后脸色一变,而看到方宁书此刻的状态后更是瞪大了眼睛,立马低下头,脑袋抬都不敢再抬。
经过一番挣扎,方宁书的衣服早便乱成一团,头发也散散的垂在两侧,一双丹凤眸眼发红,颈边的花记此刻展现了十分的作用,将整个人都衬着慵魅非常,他仿若无骨的站在石桌一侧,整个人唯有给人的感觉便是醉和艳糅杂在一起无法形容的感觉。
这大晚上,少族长怎么会这般模样一人独自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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