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雪这反问问的妙,那说漏嘴的老汉脸上的表情顿时僵住,剩下满肚子耍赖扯皮不要脸的手段半点儿都使不出来。

周围不少人满脸的恍然大悟,可也没人上前帮忙。

这老汉就是块狗皮膏药,贴上谁都撕不下来,除非拿权势去压,可一旦真那么干,怕是后果更糟。

坏事!

眼看成功就在眼前却刹那间因为一句话功亏一篑,老汉的反应很快,不过卡壳几秒钟,便继续扯着大嗓门嚷嚷,全当没听见柯雪刚才的问话,若不是这里人人都带着一副耳朵,怕是会怀疑之前的事儿不过是场错觉。

那刚刚跳出来的女扮男装的小郎君还在抬头瞪她,不依不饶道:

“你怎么欺负人的还用问我吗?大家都听见你说什么了,让一个庶民说自己想让世家公子给他道歉,你这难道不是把人逼上绝路吗?”

看来有人虽然也长着一副耳朵,却跟没长也没多大差别。

柯雪颇惊奇的看了看那小“郎君”,眼神活脱脱像看什么神奇物种,一时想不明白这人的脑回路是怎么长才能长成这样。

“我只跟人说话。”

柯雪简直无语,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

跟这种脑子有坑的人是没有办法讲道理的,一旦试图讲道理,他们总是能把你的智商拉低到和他们一样的水平,然后再用他们自己的逻辑完虐你。

底下的少年顿时气急败坏的跳脚,那本就偏女子的嗓音更是陡然拔高,刺耳的让人忍不住皱眉。

“你骂谁不是人?”

柯雪气定神闲:“谁回答我骂谁。”

“你!”眼看那小郎君就要被气炸了,事件中心的景昌文没忍住发出一声轻笑,这可捅了马蜂窝。

“人人都说景家世代治学,代代都出名满天下的大儒,景老先生桃李满天下,谁能想到他的孙子竟然是这种恃强凌弱,仗着先祖余荫仗势欺人之徒!”那小郎君指着景昌文,直接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

这可真是平白受害,一声轻笑引发的血案。

周遭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安安静静,那刺耳的谩骂传出老远,泥人尚有三分火气,更不要说脾气算不得多好的景昌文。

更何况这小郎君骂的是景家上下,可不只是他一个人,要是能忍,景家怕是第二天就会成为全东篱的笑柄。

眼看气氛剑拔弩张,柯雪冷笑:“合着在小郎君的逻辑里,判断双方对错只凭谁哭的更惨?还是说庶民与贵胄发生冲突,就一定是地位高的一方仗势欺人?我倒是好奇,现在在这里叫嚣的你是什么身份?裴文不才,便猜你是庶民之身,不然你自己现在能站到这里嚷嚷,还不是凭着你所不屑的先祖余荫?”

就是个拎不清的脑残混账!

柯雪接过柯宏达递过来的茶水一饮而尽,勉强压住火气。…

“裴文?可是今年学子试榜首的那个裴文?秋明书院最年轻的先生,所开授的辩论课座无虚席的裴子实?”不等那刁蛮的男装姑娘说话,景昌文先是眼睛一亮,有点激动的抬头看过来,眼神炽热,就连那将要出口的怼人的话都扔到九霄云外去了。

自打那次考试之后,裴文的名字和在秋明书院那短暂的教书经历全东篱该知道的就都知道了,现在被景昌文一口叫破并不令人意外,但让人意外的是景昌文那宛若看到偶像的狂热眼神,实在让人吃不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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