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察文茵和萧明月倒是对殿下一往情深,殿下可曾对她们青眼有加?”
李湘不忍细想,六部尚书之中,但凡家中有适龄姑娘家的,都应诏参与了选秀,结果恰好是一个皇子府跟两个尚书府有了姻亲关系,掺合上国舅府三个姑娘,恰好占满了三个正妃侧妃的位置。甚至于是三皇子还不是东宫的时候就有鱼侧妃了,还是选了两个侧妃,但最后鱼侧妃遇喜,降位懿旨又还没来得及下,这位分居然还降不了,可就算是这样,居然又变成了国舅府萧八姑娘抱病,故而至今都迟迟没能入东宫。
去年的选秀,实际上就是她们几个人谁去哪位皇子府而已,从一开始,就被安排好了
“这世上没什么事情是理所应当的,更没有对别人如何别人便一定会对你如何的道理,既是一厢情愿,那除了感天动地之外也就别指望还有什么用了。”李湘还没从那句“洛神”里头缓过来,浑身都别扭,说不清的不耐烦,冷冷道,“如此浅显的道理,殿下早该明白。”
“非要与我撕破脸是么?”慕容瑾总算是明白了,她根本就不在意,无论哪一句,她都未必有多在意。
李湘瞥了眼慕容瑾,淡淡道:“不是。”
她对挑起皇室和他们家的矛盾没什么兴趣,更不会这么做,所以,做什么要跟慕容瑾撕破脸?自然,现在好像也差不离了。
“李予初,是不是非得是薛子易?”
“”李湘皱了眉,又提,还提,她这个名字,他那个人,若非宫里有人算计她,她早就嫁进薛家了,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
慕容瑾深吸一口气,抬眼看向对面的小王妃,“非得是他是么?”
“非要提他是么?”李湘终于不再被困在那些虚无缥缈的梦境里了,也不会再无缘无故伤春悲秋了,可是,总有人想提醒她!
当初津津乐道这件事的人都不敢再提,可那时都从未计较过的慕容瑾现在不肯松口,李湘只觉莫名,“我说是,你待如何?冒着丢爵位甚至丧命的风险成全我?还是除掉一个?我道不是又要如何?”
“我与薛子易的事,不知都传了多少个版本了,据说去年万兽山回来之后,时兴的话本子写的都是这个。你若是真想知道,现在传信回京都城,说不定还能找到好几本。”
“有件事我想提醒一句,薛子易是昌平伯府嫡子不错,昌平伯府日渐式微早就不值一提了,但是,他外祖一家都是南方巨贾,北地阎将军是他生母的故交,后又拜为义父,情比亲父子。而东宫之位未决之前,三殿下曾屡次招揽于他。”李湘冷笑一声,“现如今,殿下还觉得薛子易是谁想除就能除的?”
“至于我,殿下大可试试,求之不得。”前朝后宫,旁人先不论,单就其他两位皇子而言,到底得多深的兄弟情和多天真的想法才能真的放心慕容瑾,她不知道,但是,她知道真那么天真的皇子,是活不到现在的。更何况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嘉明帝一日不死,后宫其他皇子就还有机会。而她的死,绝对是扳倒慕容瑾最好的机会。恰好,她本来就不想活,只是不好牵连别人而已。
谁能想到,从岁月静好到剑拔弩张再到诉情衷,又从诉情衷到剑拔弩张再到你死我活,居然只是两刻钟之内发生的事情呢?
旁人是人前显贵人后受罪,到这儿就不一样了,人前齐眉又恩爱,人后,三言两语就能论及对方的性命。
李湘不知自己哪一句又扎到实处了,上一刻还要逼她服软的人这会儿安静如鸡,背后是最后一丝余晖,面上是一贯的沉静入水,可怎么看都像是下一刻会拂袖而去的样子。
事已至此,李湘没打算再挑衅什么,甚至开始低头反思方才到底是怎么演变到现在这个样子的。
至少,她起初以为自己还算是个称职的皇子妃,母家强大但人丁稀少,绝不会有“外戚”之嫌,和睦后院,约束下人,偶尔还能替他排忧解难,不争宠不惹事,甚至还进府就怀了嫡子,这还不够?
偶尔来羡仙院一待就是半天,李湘也没赶过人,没缺过一顿饭少过一盏茶,满架子的孤本都随他挑了,还要怎么样?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