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睡着了?!”
夏纳尔的手腕忽地被擒住,炸耳的声音像根针扎进耳朵里,身子往前一倾,险些就要摔倒,却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怀抱香香软软的,软也是真的软,像个充绒的枕头或者刚出炉的大白馒头……
地毯上的花纹繁复,目光顺着纹路游走,夏纳尔发了会呆,眼神仍然涣散,思绪胡乱的飘。
“抱够了吗?”男人的声音并不低沉,音调偏高,但语气里的低气压是藏不住的。
夏纳尔明明记得最开始的声音是个女人的声音,想不通的他在绒枕头上蹭了蹭,很是眷恋。
男人呼出的气直接打在他脸庞,无端让人发热,可空气里的温度往下降了几度,二者结合,夏纳尔一哆嗦,脑子开始缓慢地运转,奋力睁开了眼,脸下的绒枕不是枕,而是起伏有致的……
胸脯。
夏纳尔几乎是弹出去的,脸上挂着僵硬的笑容,不出意外绒枕的主人是塞西提。
他、他可是个小处男。
从来没对女孩子有过非分之想的,就算在原世界,其他男孩都开始看一些读物的时候,他也从来不看的。
他只是对普通的小说和八卦比较感兴趣,玩的RPG游戏也都很正经!
被娇娇拎到这地方,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塞西提干的,那凶神恶煞的娇娇,直接把他从半空中那么一扔,就算是受人指使,也可以把他轻轻放下的嘛,屁股都摔开了花。
夏纳尔还穿着睡衣,风一吹,冷得直打颤,他才走到火炉旁边取暖,把赤/裸的双脚埋在软软的地毯里,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难道是冬天快到了,他要冬眠吗,夏纳尔最近的瞌睡特别大,好像随时都能昏睡过去。
夏纳尔毕竟心中有愧,微微哈腰,乖巧憨笑,又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塞西提,他可没听错对方第二次说话是男人的声音,而且明明昨天塞西提还是个大平板,怎么今天忽然变成这样了,那么大。
塞西提就是个女装大佬,没跑了。
夏纳尔总算给自己拼凑了点可以缓解窘迫与抱歉情绪的理由,瑟缩着脑袋,“小姐,您……”
“闭嘴。”塞西提打断了夏纳尔,他能明显感觉到夏纳尔放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连声音都懒得掩饰,“我是男的!”
反正预言早说了,夏纳尔出现就可以重新做回男人,如果预言之人不是夏纳尔,他再装回女人也不迟。
夏纳尔惊异于塞西提的直率,他还以为塞西提会恢复女声,虽然之前也见过女装大佬,但没一个比得上塞西提的。
他看着塞西提用这样容貌艳艳的脸说着暴躁的语气,还是有点违和,瞥了那绒枕一眼。
乍一看真的好逼真。
“不准乱看!”塞西提没好气地瞪了夏纳尔一眼。
夏纳尔泰然接受了这怒气,听话地垂下头不再乱瞟,思考片刻迟疑开口,“是,小……少爷姐?”
塞西提:“……”
预言里洒脱自由、智慧善良的黑发少年到底是个什么狗屁玩意儿。
塞西提打量着垂头的人,凤眼挑起,眼底的蔚蓝变成了夜的藏蓝,深深地目光定定地落在夏纳尔身上。
他冷笑一声,微抬起下巴。
而对面的夏纳尔也正好抬起头,他左脚磨磨右脚,右脚蹭蹭左脚,实在是有点冷,不想再在这个地方呆下去了,诚恳发问,“小少爷姐,我能知道我要做什么吗?”
塞西提喉咙一噎,面色风雨欲来,“你再这么称呼一次,你就死定了。”
夏纳尔刚刚见塞西提没反应,还以为他认同了这个称呼,不禁惋惜感叹,他还挺喜欢这个称呼,非常生动形象,不愧是天才魔王。
然而这个称呼注定要埋葬在深处了。
塞西提的嘴角勾起恶劣的笑容,刻意粗声粗气,“从现在开始,你现在是我的专属奴/仆。”
啊???
夏纳尔一脸茫然,在心里瞬间换算出专属奴/仆的生活。
贵族的仆人里,做到头就是贴身仆人了,也就是专属奴/仆,就算塞西提脾气差,折磨人,那工钱肯定不会少,吃穿用度也不会短了,夏纳尔也不介意塞西提什么态度,这样想来……
天啊,塞西提居然是一个大好人!
“大人,您真好。”
“我一定好好干,您指东我不往西,您要上天我绝不挖地,不辜负您对我的一片期望!”
夏纳尔十分感动,伸手握住塞西提的手,穿着薄薄的睡衣,让他的鼻尖红红的,脸蛋也红红的,声音偏软糯。
再配上他说的话,的确是情真意切,真诚感翻倍增长。
塞西提本想着好好折磨一番夏纳尔,可满腔怒意好像都被莫名安抚下来,再细细打量夏纳尔,长得都顺眼了不少,脸上的红疹不知何故消去了,皮肤瓷白,一双小狗眼黑白分明,仿佛含着一汪春水,清澈的一见到底。
夏纳尔的手很凉,塞西提主要运用冰系魔法,也热不到哪里去,他垂眸望着交叠的双手,耳根一红,抽出自己的手。
他言辞冷厉,“公爵府怎会收你这种不检点的人!”
天地可鉴,夏纳尔是真的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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