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清正年间,太子触怒龙颜,夺其帝位败,被贬为宸王,关押燕京城中三年之久。

更无人得知,那被人人所唾弃的废太子为女儿身。

次年,扶持新帝有从龙之功的林家因触犯龙颜,外通敌国包藏祸心,被其满门抄斩。

唯那惊才艳艳,被誉为燕京第一公子的林大公子被人将其买下。

夜幕笼罩下,绯红烛火混合银辉月色洒在白玉庭院中,影影绰绰宛如一幅浓色泼墨山水画。当一阵清风拂来,吹得花枝花叶花蔓簌簌而落,落了满地绯红之艳。

许是即将入冬的缘故,衬得这天比往日还要寒风刺骨几分,连带着这偌大的府邸都显得空荡荡的,无半分人烟味。

灯火通明的院落中,一只许久未见阳光,泛着近乎惨白的手,缓缓从那朱砂绣彼岸花的帷幔中伸出,同时露出的还有那张近乎妖异的美人脸。

只见美人唇瓣轻启,带着几分讽刺与轻屑,“这不是当年大名鼎鼎的燕京第一公子吗,怎的如今竟落魄到了这种地步?”

“你说我发了好心给你求了情,免了你那一枚红唇万人尝,一双玉/臂万人枕的下场,不知林大公子要怎么报答本王才好?”

低低的笑声不断从那张美人唇溢出,满是带着令人毛骨悚然之意。

“我现在的模样不就真是如你所愿了吗,废太子。”

跪在不远处,身着粗布麻衣依旧不掩半分姿容的男子对她的冷嘲热讽不曾放在心上半分。

许是连段时间接二连三的落井下石早已使得他麻目,或是此人一向擅于隐忍,等待着猎物放松的那一瞬间在冲上去,将其颈脖彻底撕碎。

“呵。”一身红纱罩体,端得妩媚风流的时葑赤足踩在铺了雪白金纹的毛毯上。

看着即使落魄到如斯地步,依旧不曾折断半分脊背的男人,内心的冷笑则在不断扩大,一如她那颗腐烂发臭的心见不到他人好半分一样。

身为奴才就得有身为奴才的奴/性,假装什么清高。

时葑伸出那只小巧如玉的脚递到男人面前,无不讽刺与折辱道;“舔。”

这时,一直紧闭着眼的青年才缓缓地睁开了眼,浅色的瞳孔中满是翻滚的乌云,放在俩侧的手紧握成拳。

青年的模样生得极为清隽,称一句朗朗如日月之入怀,濯濯如春月柳都不为,特别是额间一点朱砂给之添了几分魅惑众生态,可偏生此时青年眼中的阴鹫之色破坏了那一丝美感。

“林大公子既是成了伺候人的下等人,就得学着如何取悦本王才对,本王爷让你舔怎的不舔,难不成以为你还是那位高高在上的林家大公子不曾。”

时葑低低的笑声带着令人愉悦的孤度,那只莹白如玉的脚趾近得就跟要放在男人鼻尖上一样。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时葑。”后退几分的男人低沉的嗓音中带着不可抑制的戟指怒目。

“本王想要做什么,林大公子不是一直都明白的吗,还是说你不懂。”

收回脚,披散着发的时葑半弯下腰,用那留长的锋利指甲缓缓的摩擦着青年的脸,脸上满是浓得挥之不去的恶意。

“当初的本王是太子之时你便看不起本王,想不到现成了下贱人的林大公子还是看不起本王,你说你是何来的底气看不起本王,你又凭什么看不起本王。”

阴沉着脸的时葑轻拍了拍青年姿容入画的脸,眼中满是狰狞的病态。

“你又有什么值得我看得起你的,废太子。”

林拂衣别过脸,强忍着腹部翻滚而出的浓稠恶心感,指尖因着过于的屈辱而深陷进掌心软/肉中。

檐下挂着的一串青铜风铃不时被吹得左右晃荡,连那大红的灯笼都忽明忽灭的,显然是想要重归于无尽深渊中。

“咯咯咯。”

一道突究的清脆笑声从朱砂帷幔中传出,连带着那静立在院中海棠树上的几只夜鸟也扑掕掕着展翅离开,徒落下几根深色鸦羽随风流。

“这大晚上的王爷又何需理会这种吃硬不吃软之人,还是说王爷嫌奴伺候得王爷不舒服,使得王爷又到外头寻了新的哥哥回来。”

正当他们二人说话间,帷幔后再度掀开,露出一赤/锣/着上身,下半身随意用了一块长衫遮物的青年。

青年生得眉眼如画,唇齿生花,面如覆粉,抬眸间尽是魅惑万分。随着走动间,修长的大腿若隐若现。

外表虽花俏,可这声却如三月春风般轻风细雨。

“若是这样,奴可不依,王爷明明有奴家一人就好了,其他的那些货色哪里有奴伺候得王爷尽心尽力。”

名唤莲香的男人姿态妖娆的搂着她纤细的腰肢,眼中满是对跪地之人浓浓的挑衅与鄙夷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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