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居住在这紫禁城中都难免会向往外面的世界,更何况本王爷是被软禁在那四方小院中。”时葑将那茶水,不,应该是井水随意倒洒在地,红唇轻启;

“本王爷在这水喝也喝了,就连这话也说了不少,想来太后以是在没有什么话要说了才对。”

起身后,将手抚摸上她姣好的脸颊,忽的扬起一抹诡异的笑,道;

“太后还真是和当年一样的气量狭小,难怪太上皇会弃你而宠幸我。不过也对,毕竟你当年即使保养得再好也掩饰不掉早已人老珠黄的事实,更别提那时的本王正值青春貌美,而这男人啊,又一向是个喜新厌旧的主。”

她微停顿了一二,继而笑得满脸疯狂,眼神中满是带着痛恨之色。

“你说若是太上皇活得早久一点,或是对你们母子二人多一些戒心,那么现在坐在金銮殿上的那位应该是我还是你的好儿子,我的六皇弟,或者说你现在住进的这处宫殿到底是我的还是你的。”

“你好大的胆子。”

许是当初做的心虚事被那么光明正大的撕开,永安太后那张一向保养得恬静得脸瞬间狰狞不已。手边放凉的茶盏更是不带半分犹豫的往不远处之人扔掷而去,茶盏破碎,琥珀色茶水四溅,落了满地狼狈。

“我的胆子在怎么大,又岂能比得上现在的永安太后,当初的珍妃娘娘呢?”

时葑还在笑,只是这笑并不曾到底眼底半分,有的只是无尽的冷意在蔓延。

“不过这说到底也是我的运气不好,谁让本王爷生了一张比你们女人还要好看的皮囊,这也怪不了你的丈夫你的儿子。”

即使当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可时葑却懂得如何抓住这些后宫女子的嫉妒心理,并加以利用。

何况有些谎言简直就是一戳就破的泡沫,偏生他们就总是蠢得愿意去相信这些子虚乌有之事,更甚是自作聪明的将在简单的事情给复杂化。

不过想想也是,若非他们这样,又岂会那么轻而易举的给她钻了空子。

“呵,一个连自己父皇龙床都敢爬的下贱之人,想来这脸皮也是非一般人所能比拟的。”

永安太后此时也冷静了下来,就连那张脸都重新恢复到初进来时的与世无争。

“不过错就错在你生了个男人的性别,更干出了令皇家所蒙羞之事,这太上皇已走,宸王又岂能没有半分陪他下去的理,毕竟当初的太上皇可是为了他这个该死的儿子煞费苦心,更将这六宫弄到了形如虚设的地步。”

“哦,是吗?不过本王爷怎么不知道。”

时葑脸上带着笑,这一次的笑则是真心实意打从心里发笑的,笑得连她眼角都开始泛起了泪花。

她在笑他们的脑回路怎么能生得如此与众不同,试问天底下会有哪一个当父亲的丧心病狂的对自己的亲儿子下手,偏生这群女人却是深信不疑。

“那么太后刚才说的那些话,是在嫉妒本王吗,不过也是,毕竟你们这些后宫女人终其一生都得不到的宠爱就那么轻而易举的被我攥在手心,怎么能不嫉妒。”

时葑伸出拭去眼角的泪花,人却是在不愿久待的推门离去。

只因她担心若是自己在这蠢笨无脑女人之地待得久了,若是连她的脑子都给传染了痴病可得不偿失了。

“是吗,不过你当哀家这慈宁宫是你这废太子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之地不曾。”

女人刺耳的嗓音带着划破耳膜的尖利,像极了指甲划过玻璃的毛骨悚然之音。

“来人,还不帮这胆敢对哀家大不敬之人给压入天牢。”

随着永安太后的一声花落,屏风外早已躲藏许久的太监与丫鬟皆是冲了出来将那欲推门口而出之人给制止住。

毕竟在他们的印象中,羸弱的废太子又岂能是他们的对手。

可有时候往往无知才是最为令人吃亏的。

花瓶破碎,茶盏落地,那琥珀色茶水洇脏了地上的锦绣地毯,永安太后跌坐在高位之上,脸上是连上好的胭脂水粉都遮挡不住半分恐惧与怨恨。

此时殿中的正中心中,手上掐着一个人脖子‘咔擦’一声将其拧断的时葑慢悠悠的将不知是谁刚才溅到她脸上的血给抹去。

可是她没有注意到的是,她的袖口早已沾了血,使得她越擦越脏,更是无论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地上则横七竖八的躺着几具早已断气的尸体,时葑踩在满地碎瓷片的毯子上,她的后脑勺刚才被砸出的一个小窟窿在源源不断的往下流淌着浓稠,艳丽,而冒着新鲜热气的血液。

而刚才给她脑袋开花的太监则是先一步被她用那锋利的刀子给抹断了脖子,而后在将那匕首刺进他的脑袋最脆弱的一个地方,将其给搅拌,任由他摔破在地,留出那混合着艳丽注视的雪白豆腐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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