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现在枝头挂黄,味道略苦涩,摘下来放在罐子里,等它变紫变黑,口感才是绝佳。

味甜,核小,肉厚劲道。

许蒙不急着替他们解惑,而是卖关子道:“也不算知道啊。是听人说过一次,还没试过,不知道行不行。摘了,煮一点,我留点试试。”

许用等人往年也吃过,如今家里还有柿子真不馋这口吃的,都没要,全给许蒙去试试了。

几个人听了许蒙建议,一路薅草薅来,任务本就完成得差不多了。回去的路上,稍费功夫就全搞定了。

人再勤奋也难免偷懒,许用他们背篓装满后,就在麦地里各种疯跑,你追我赶的,好不快活。

他们一派天真烂漫的样子,也激起了许蒙的童心,跟着他们一道耍了起来。

路上,他们偶尔会遇到几个结伴而行的男女,越离庄子近,这种形态的人越多。

他们几乎都不是许家寨的人,有挑担子来卖草编蛋兜、蛋网的,也有来批发鸡蛋,甚至还有来卖鸡蛋或者卖吃食儿的。当然,主要是来卖蛋兜和蛋网的。

这是自打村里与县里的油粮铺子合作之后,卖鸡蛋的名声渐起,加上村里头劳动力不足不能一心全扑在养鸡上,其他事儿不敢,所以村里头也对外收草编蛋兜、蛋网。如今正值农闲,人也不忙,就有人编了拿来卖。

有利可图的事情,总会如春风吹遍大地。这才不过月余的功夫,往来的人就多了起来,不知怎么的渐渐就形成了集中在午后这段时间交易。

来村里卖货的人都很友善,看许蒙他们背着草篓,都愿意帮他们拎到祠堂处交差。反正交易点也就在祠堂外的广场上,对于他们来说不过顺路。

往日也常事儿,几个人并没觉得奇怪,只是今日到了祠堂,许蒙看到良才叔正招呼大家往别的地方去。

许蒙顾不得问怎么回事儿,因为他隐约听到祠堂里有争执声,忙配合良才叔引导着人去了别处。再回来,他发现祠堂没人读书,只有许仲、三老太爷、许敬、许盐、许槐五人在院子里站着,个个脸色不好。

许蒙刚探个头,却见许盐拎着手中的棍朝他这里扔。他吓得忙关了门,却听许盐道:“一群老汉舔着脸伺候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儿,真是可笑,可笑!”

许蒙虽说没听到自己的名字,可听到这话,他下意识觉得这可能在说自己。他没跑远,贴着墙根站,试图听清楚里面到底在吵什么。

许盐此话之后,是三老太爷开的腔,但是他压低了声音,话说得含含糊糊,他听不太清楚。正努力分辨他说什么之际,良才叔黑虎着脸过来,张嘴要喊他,被他竖起手指给嘘着闭了嘴。

良才叔知道他在偷听,也没揭穿他,而是朝他招招手,让他过去。

许蒙蹑手蹑脚地跑过去,疑惑地看着他,低声问道:“怎么回事?”

良才叔捏着他后脖颈,半拎半拽地把他拽到隔条马路的树林去了。到了树林,良才叔活动着手指头,低声道:“几个老家伙干起来了?”

瞧他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许蒙更是好奇不已,双眼放光地问道:“为啥?”

“为啥?”良才叔轻蔑一笑,才看着他,“还不都是你闹的?”

许蒙不依道:“我闹什么啦?我什么都没闹啊。”

“你怎么没闹?你偷着去前头学字啊。”良才叔看许蒙动了动嘴唇却没说出反驳的话来,拍了下他肩膀道,“跟你说笑话呢。你听我跟你说……反正闹得挺不像话的。”

许盐还是没放弃他的神童计划,不过换成了他家的许彦,找亲戚送信却被眼睛贼亮的许平给逮住了。

族中许仲便说许盐把族中的秘密告知他人,是极其不道德,且违反族规的事情,对他进行了口头警告,让他老实点。

许盐觉得受到了侮辱,伤了脸面,对着外头来卖蛋兜的人发了脾气,骂了人家。若不是许仲及时出面,差不多要在祠堂前打起来了。

许家寨一贯秉承和睦乡邻的原则,发生这样的事情,肯定被人说嘴狗眼看人低之类的。许仲肯定要找许盐说道,许盐便把这些日子心里头的不爽全都说出来了。他咬死了许仲等人心中没有祖先,任由一个孩童在祠堂里搞东搞西的。

“那怎么办?不养鸡了?”许蒙听得一愣一愣的,眨着眼睛望向良才叔。

他原以为许盐脾气怪不仅仅源于读书人的清高,可闹成这样,还耍赖推卸责任,着实有点上不得台面了。

良才叔拍下他脑袋,嗤笑道:“你傻啊。扎了这么大一摊子,说不干就不干了,你当捏泥巴过家家呢?”

“都怪我,知道他不喜欢我,还去偷听。”许蒙挠挠头,如此说着,心里却寻思着,这许盐干损人不利己的事儿,受了气,索性把养蚯蚓的事儿公开了,大家一了百了。他如此想着,还暗搓搓地问良才叔道,“你说十二太爷会这样吗?”

良才叔冷哼一声道:“他要是敢,村里人能撕吃了他。你甭管这事儿了,族里一早防备着呢。”

许蒙不知道脑袋想什么,突然来了一句:“可别学药死人家耕牛的。那才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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