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似绡不太明白,为什么酒徒前辈一定要大光头皈依佛门才肯去救人?

天光出现,从洞口往外望去,恍若静好,又如黄蝶偏离了它们的人生,来到了不该来到的地方。美轮美奂得让人瞬间觉得世间朱华璀璨。

原本的四个人变成了六个人,花轻轻和连早悦硬是要跟着闻欠。

若是这般死乞白赖的女子要是换一个人来跟着,估计早就追上了。

风似绡还是顶着一张丑脸,没想到她居然要和这两个趋炎附势又花痴万般的二傻子一起上路,她该不会被这两个花痴坑了吧?

花痴不是病,可花痴别居心叵测,风似绡就不想留了。

连早悦的父亲身为魔教二长老,武功不行,心计颇深,是个值得铲除的对手。

此番来寻花见云,没有那二长老的授意,她还不信了呢。

六人来到了一处偏僻的村子里,村子里上空看上去似乎一副病怏怏的样子,像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苦苦支撑着他们世代生活的地方。

“此地瘴气较重,你们且捂好口鼻。”酒徒前辈拿出一瓶青色的药液倒在了一块干净的纱布上,然后分成六份,递给了五个人。

若有若无的的灰黑色气体,久久不曾散去。

北疆深居内陆,远离海洋,再加上此处地形闭塞,不要说一时半会了,就算是百来年,这些瘴气都不见得会散。真是没有想到,这里居然还有人居住。

“这里倒是适合隐居。”风似绡玩味地说道。

“是啊,至少百来年不会有人来动你坟头。”闻欠一语真相了。

风似绡眼神漠然,不想再和这个狗男人说话。

倒是花轻轻和连早悦看到这张长得像是猴屁股的脸居然无视她们的白月光,不由得心生厌恶。

“是啊,某些人还没有一些自知之明,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长得那么丑,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里来的鬼魂呢。”花轻轻掩嘴取笑道。

风似绡回了一句过去:“有些人长得像是老树皮,养分都贴脸上了。”

闻欠想笑,可是他的外表不允许。

酒徒前辈见她们吵吵闹闹的,便道:“谁再吵,就回去。”

短短六个字还是挺有震慑力的,心怀鬼胎的几个人当然不敢开口了。

徐汉指着前面那一间茅草屋,道:“那,便是我家了。”

那是一间简陋的茅草屋,屋上还漏了一个洞来不及修葺。里面时不时传来了咳嗽的声音,像是积痨已久,让人听不出来这是一个年轻的声音还是迟暮的声音。

“此处简陋,让各位见笑了。”大光头憨憨地说着,与昨日那股子“你得跟我走,你不跟我走,我就杀了你”的戾气完全不一样。

花轻轻嫌弃地踏在了一块较为干净的石头上,连早悦看见闻欠在这里,也不好露出厌恶的表情。

倒是闻欠竟是拿了两片树叶垫着走路,生怕弄脏了自己。

屋里的人听到有动静,便问道:“是阿汉回来了吗?”

破败的大门被打开了,是一个看起来身子骨十分羸弱的女子,她闭着眼睛,似乎是患有眼疾。

徐汉并没有说话,女子察觉到有人来,便问道:“你们是?”

风似绡看见徐汉强忍的表情,似乎是害怕暴露自己。

酒徒前辈简短地说道:“我是个大夫。”

风似绡道:“是徐汉大哥托我们来看你的。”

“你们,是六个人吗?我总感觉他在这里。”女子面色蜡黄,脸上也不见有什么血色,穿着倒是朴素,只是那身子骨似乎离了拐杖就会倒了下去不省人事一般。

徐汉是孔洞明寺的三大守山人之一,按照规定,是不能下山的。孔洞明寺倒是不提倡四大皆空,允许僧人有伴侣,但就像是半个太监一般,允许僧人有伴侣,但是有期限,孔洞明寺有一守山人武器为断色,一年之中僧人若是不归山,便是用这断色断贪断恶斩杀至天涯海角。允许僧人有伴侣,是为了传宗接代。

徐汉离开孔洞明寺之时把自己的断贪刀留在了孔洞明寺,此举被视为守山人的叛变。由于三大守山人值守时间不一样,一个月一人守山,而距今徐汉离开孔洞明寺已经整整一个月了,孔洞明寺迟早会派人过来清剿叛徒。

断贪刀加上徐家拳,徐汉无疑是个优秀的守山人,倒不至于性命堪忧,回去之后也是半死不活。

风似绡总感觉自己好像见过这女子,就是有一种淡淡的熟悉感。

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会来到这里居住?一看这女子就不是本村子的人。一个若是从小在这里生长的人,应是对陌生人防备得紧,可是这名女子却显得十分淡定,一股寻常人不该有的淡定。这女子真是一个普通之人吗?

突然,女子道:“徐汉,我知道你在这里,你若是不吱声,我的死活便是与你无关。”

徐汉紧张了,急忙道:“肃肃,别。”

这女子竟是流出了泪,即便眼泪生疼地刺痛着她的每一寸肌肤。

孟肃流的泪水是毒泪,从她身体里分泌出来的毒泪。

大光头徐汉小心翼翼地把孟肃拥入怀中。

风似绡和闻欠相视一眼,仿佛明白了什么。

千骨寒?

风似绡:难怪觉得她熟悉,只不过千骨寒泪一出,最大的麻烦不久也会寻来。

千骨寒泪是北疆五部木领主特意为自己的爱蛊培养的食物,以活人为盛体。

此人想来就是当年的木领主手下的三长老了。

风似绡不满地在心里说道:北疆五部那群龟孙子真是无处不在!

见孟肃流了泪,徐汉这才想起什么,赶紧拿着粗布衣袖给孟肃擦拭。

好在此地地形闭塞,没个两三天木领主的蛊虫可感应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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