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机醒来以后仍然有些迷糊,他费力地睁开了眼睛,头还是有些疼,身体感觉很重。

他环顾四周,映入眼帘的是雪白的墙壁,而钻进鼻孔里的气味有些刺鼻。黄机知道,那是消毒水的味道,偶尔家中也会喷洒这些东西。

每当黄夏丹在屋内洒消毒水的时候,小男孩就会将太阳花搬到阳台通风更好的地方,免得熏到了太阳花。

想到这儿,黄机先是尝试着用灵识呼唤小男孩的名字。见毫无反应,这具身体原本的灵魂也没有丝毫波动,他又不由得叹了口气。

黄机稍稍转动了一下头,然后看到了天花板,那上头有些花纹,窗外偶尔传来小鸟叽叽喳喳的吵闹声。

于是他把灵识散发出去了,清醒过来的黄机一下子就变成了直愣愣地盯着天花板。

他试着和窗外的植物,包括树木小草和鲜花沟通,可是使了好大一股劲,仍然没有回应。

黄机尝试着把灵识散发到更远的地方。嗯,这里有些灰尘,好多噪音,还有好多车,看来这就是马路了。对面还有一个花坛!去试试!

姚松接完电话,推开病房的门,第一眼就看到床上的黄机睁着眼睛发愣,看起来像是丢了魂。

“哎!你醒了?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姚松这才反应过来,昏迷的黄机就是醒了。他连忙几步变作一步,奔到病床边,想要看看黄机怎么样了。

没想到,姚松伸出手轻触了对方的额头,可黄机一直对他没有什么反应,竟然还是直愣愣地看着天花板。

姚松又用手在黄机眼前晃了晃,对方仍旧是没反应。他顺着黄机的目光望去,天花板还是那个天花板,没什么东西啊。

下一刻,他立即觉得头皮发炸,脑子里闪过了好多不妙的想法。他一下子急了,哐当一声扯开大门,奔向了护士站。

“医生!55号床醒了!您快去看看!”

这话才落音没多久,杂乱的脚步声响起,很快便有好几个人步入了病床了。

主治医生和护士围在黄机的床边。医生开口询问黄机的状况,而护士正想要给他量体温和测血压。

可是黄机现在的灵识正在离体,在和马路边花坛里的花打招呼呢。

“你们好!”

“你们在不在?”

黄机的灵识蹲在花坛边,被后方呼啸而过的汽车卷起的尘土呛得打了个喷嚏。可是这花坛里的植物,嗯,看起来应该是郁金香,还是没有任何反应或者回应。

哎!想来也是没有生出意识的,黄机又微微地叹了口气。

他坐了下来,整个人盘坐在花坛上,用手轻轻地戳了那一朵黄色的郁金香,对方还是纹丝不动,也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黄机仍是不放弃,低下头,凑近了那朵郁金香,闻了一下。

下一秒,他就感觉像是翻了个筋斗一般,等到腾空之感褪去,他睁眼一看,自己来到了一个黄色的空间。下头长直,上头顶着个大喇叭样的东西,身体还在微微地摆动。

摆动消失之后,出现在黄机眼前的是来来往往的车辆以及行人。哦,他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钻进了郁金香的体内。

可是,自己什么时候有这个能力了?黄机傻傻地抬头看了看蔚蓝的天,有点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在黄夏丹家的阳台住了这么久,邻居是好几盆多肉植物,这么多年也没见自己能钻到这些多肉植物的体内。

现在,自己怎么成了一朵郁金香?

不是自己的本体,黄机待着有些不舒服。他只得盘起腿坐着,然后支楞着下巴,运用极其有限的知识思考这一问题的成因。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黄机想了又想,更苦恼和困惑了。

黄机成了郁金香,一边努力地思考着,然后慢慢地适应了郁金香的视角。郁金香有园林工人专门伺候着,长得特别好,肥料很充足,所以黄机在花坛里待得还算惬意。

而医院这一边,所有人都是诧异不已,尤其是经纪人姚松都快要跳脚了。

“小朋友,你感觉怎么样?”医生再次询问道。

病床上的那具身体仍然是直盯着天花板。

“小朋友,你听得到我们说话吗?”这是一个温柔的护士姐姐。

病床上的人仍然是没有什么反应。

这样的举动持续了十来分钟左右,这时病房里除了主治医生,连主任也来了。

科室的主任抬起黄机的手脚,感觉到手上的肢体并没有任何僵硬,完全可以自由弯曲。

医生拿起听诊器,仔细地听了一番,又拿起电筒,照了照黄机的眼睛,基本上是心中有数。

“看起来是没有什么大问题。”主任一锤定音。

“可是……可是这孩子!完全没有任何反应啊!”

说完这话,姚松急得都快抓头发了。

主任:“再观察观察,如果还是这样,我们会请心理科介入治疗。”

送走医生和护士,姚松是挫败不已,不由地抓了抓头发,这都是什么事啊。

然后他又顺着病床上的那个人的目光,见黄机这么久仍然盯着天花板,姚松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接连打了几个冷颤,表情惊恐。

“如来佛祖观世音玉皇大帝耶稣孙悟空……不论是哪路神仙,请不要这样子邪门的事情持续下去。”姚松一边念叨着,一边双掌合十,在病房里走来走去,四处拜拜。

在花坛里的黄机实在受不了那呛人的尾气,只得把自己的灵识从郁金香体内抽出来。下一秒,他就被吸回了小男孩黄机的体内。

黄机有些眩晕,他努力地抬了一下头,看到一个人正把头磕在自己的床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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