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书生不懂这是什么心情,他也没时间疏导自己的心情,因为先入为主的观念,让他确定陆轻歌是凶手,此时,他对她的仇恨太于爱恋。

萧景衡扶着座椅的把手挺直了背脊,咬牙切齿地问:

“青山郡守说了,凶手是他不敢惹的存在,而且是冲着我来的。陆轻歌,我从小就在灵水村长大,这是第一次走出青山郡,更加没有仇人,唯一得罪的人,就是你!”

“嗯,你确实得罪了我!但是,理由呢?”

“是我不知好歹……”

“别废话,我问的是杀人理由,我派人大老远去屠村,总得有理由吧?”

萧景衡哑火,他这才反应过来陆轻歌问的是什么,俊脸一红,搬出元宝的推理:

“你,你是想让我无家可归,然后乖乖回来青云寨。”

“也就是说,你那比核桃大不了多少的脑子认为,堂堂青云寨大当家,为了让你回心转意,屠了一个村?”

“荒唐,萧南山,你是高看你自己,还是贬低我?算了,和你这种低智商生物,我已无话可说,证据勒?”

“呃,没有证据!”

萧景衡的脸更红了,也不知是被骂而生气还是羞恼,他低下头不敢看她的眼睛,这几个字说得轻若蚊鸣。

陆轻歌和戈二对视一眼,无语到了极点,她都懒得再开口,扭过头去。

戈二会意,冷冰冰地问:

“萧公子无凭无据就认为我家主子是凶手,还跑上山来大放厥词,扬言报仇?”

“你当真以为青云寨是善地福窝软包子,任你来去自由,随便污蔑?”

如果这话是陆轻歌说的,萧景衡无言以对,但曾几何时,一个护卫也可以质问他?

萧景衡出身不高,可他也是养尊处优的主子,从小到大听惯了溢美之词,骨子里满满都是优越感。

这种被冒犯的怒火,和乡邻们的惨死,让他一下子两眼通红,不顾形象地大吼:

“行凶者都是武功莫测的高手,我到何处去寻找证据?青山郡守也说过,凶手他不敢得罪,不是大当家,还有谁?”

“我从未得罪人,第一次出远门赶考,莫名其妙就被抓上山来当压寨夫君,又莫名其妙被赶下山去。大当家性情阴晴不定,杀人如麻,为了几句言语不当就可以处死八十名手下,区区灵水村村民,在他眼中如同蝼蚁一般,岂不是想踩就踩,想杀就杀,要什么理由和证据?”

“我只恨自己无权无势,不能揭露这世间的黑暗,更不能反抗你们的屠刀,我恨……”

“闭嘴,我再说一遍,人不是我杀的,不管你信不信,人都不是我杀的。我乏了,你走吧!”

泥人都有三分火气,听到这话,陆轻歌脸上的淡然完全挂不住,大不了,真如侍女所说,离开青云山罢了。

而戈二更是杀意狂冒,他一步一步逼近萧景衡,一字一顿地说:

“萧公子,请!”

“我不走,陆轻歌,自从那日被你掳上山,拜堂成亲,你我结为夫妻,我忍你让你怜你敬你,一心一意盼你洗尽匪气与我相守白头,可是,我如此忍辱负重,你却视而不见,屡劝不改,你……”

“够了!萧南山,我说过人不是我杀的,我还要说几遍?”

“不是你是谁?从第一天上山,我就亲眼目睹你仗责一个小姑娘。尔后,元宝告诉我,他看到夏末拉了一车人去后山,一路都是血渍。那日,你站在高台上,冷酷无情地宣布处死八十余人,在你眼中,生命如草芥……”

“好,你说我视生命如草芥,说我杀人如麻,手段残忍。那我就让你看看,我到底杀了多少人,戈二,备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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